急速推進的火焰箭車在大盾的掩護下,迅速的推進到了城牆附近,就在城牆上的感化軍士卒還在清理著殘存的術法植物時,他們並沒有意識到一個可以更「乾淨利索」幫助他們把這些可惡的術法植物清理掉的武器已經蒞臨了。
姚承泰當然也覺察到了這幾輛造型怪異的巢箱式火焰箭車,但是由於淮右在保密工作上做得極為到位,別說淮北,就算是淮南李昪和蔡州袁氏也對淮右在術法道器上的突破進展所知不多。
頂多也就是覺察到淮右在術法道藏上的大力投入和進展很大,運用於戰爭中的器械層出不窮,但出了在水軍上的火龍炮展示出的威力外,其他他們知之不多。
在姚承泰以及其他感化軍軍將們的眼中,這些造型古怪的巢箱式火焰箭車大概應該類似於巢車、望樓車這一類以觀察戰事變化和通過旗語來指揮戰局的輔助性工具,只是他們有些奇怪的這種車輛每輛上方都有三具巢箱,而且從規格上似乎也小了一些,如果要蹲一個人在裡邊顯得十分憋屈,而且這一趟就出來七八輛這種巢車,似乎也和觀察指揮有些不相合才對,進而也有人懷疑是不是有弓箭手藏匿於其中,想用居高臨下的方式來射殺城牆上的軍將。
應該說最後的猜測已經有些靠譜了,起碼能夠猜測到弩箭這一類的攻擊方式,只不過這種弩箭攻擊方式,卻是以他們意想不到的一種攻擊方式來進行的。
「大人,若是這種巢車上藏匿有弓箭手,肯定是淮右軍的神箭手,但再是怎麼神箭手,也得要露面才能施展,而且一輛車三具巢箱,咱們只需要集中強弩待其一露面,集中攢射,饒是其有天大的本事,也只能變成刺蝟!」旁邊的參謀喋喋不休的建言,「這等貌似離奇但卻無甚實效的手段,也只有淮右這等靠術法一道來劍走偏鋒的暴發戶才能想得出來,一旦被戳破,就毫無用處。」
姚承泰沒有理睬自己的參謀,雖然也認同參謀的觀點,但是他仍然不敢掉以輕心。
淮右在術法一道上層出不窮的花樣還是讓他心生警惕了,這等手段也許未必能一擊建功,但是若是一直這樣不斷冒出來,讓自己不斷的吃小虧,累積起來,一樣很可怕,尤其是在對方本身兵力就占優的情形下,自己更顯得捉襟見肘了。
「嗯,命令五百強弩手在城門樓內戒備,一旦敵人靠近,便擊中攢射!」雖然沒有理睬參謀的話語,但是姚承泰還是從善如流。
多戒備一手,總沒有壞處,而且敵人第一波攻勢雖然退下去了,但看得出來第二波攻勢也已經準備停當。
尤其是對方的石砲車再度推行上來,使得己方的投石車藉助高度優勢都只能堪堪與其相敵,而且敵人的石砲車射程和角度調整效率都遠高於己方的投石機,這不能不讓姚承泰意識到自己和淮右軍之間的差距是全方位的。
也許該提前到明晚或者今晚就撤離?
姚承泰心中浮起這個念頭時,他就知道自己內心已經喪失了戰鬥意志,而這對於一個武將來說,無疑是最危險的。
沒等他真正拿定主意,城下的火焰風暴已經來襲。
六具火焰箭車呈一個半弧形分布,每一輛車的間距在十步左右,迅速推進到了距離城門五十步之內,一輛火焰箭車在對方投石機的打擊下,雖然有大盾的保護,仍然崩塌了,心疼得操作火焰箭車的方術士們直咧嘴,忙不迭的將巢箱轉移下來。
車不重要,關鍵在於這個巢箱的工藝相當繁雜,而且巢箱通過術法加工,確保火焰箭不至於在巢箱內受到些許外力衝擊就爆燃,車被毀了,只需要將這巢箱移植在其他車上,馬上就可以重新發揮威力。
就在城牆上的強弩手們都在等候著巢箱裡鑽出一名神箭手時,火焰箭車終於發威了。
百枚白磷火焰箭驟然噴射而出,發出尖厲的「咻咻」怪叫聲,六具火焰箭車一次性發射出了六百枚白磷火焰箭,而這種白磷火焰箭的攻擊目標集中在了三個區域,一個是城門樓的強弩手聚集區域,一個是在城門東面正在壘砌加固的防禦區域,還有就是在這之間周邊的戒備區域。
白磷火焰箭的巨大威力讓所有人都真正開了一回眼,火焰箭在空中就已經開始燃燒,而落在城頭上,有些斷裂開來,引發一片火勢,有些就索性碎裂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