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從啞然,這位木蘭公主還真是有些與眾不同,有些時候比誰都更聰慧,但有的時候卻又比誰都更遲鈍。
白承壽離開時雖然沒有說什麼,但是基本上留下來的侍從里大多知道了這一趟徐州使者與白承壽一道回武州的意圖,那就是要促成吐谷渾人和徐州的聯姻,而聯姻的對象就是木蘭公主和彭城郡王。
侍從們也知道這位木蘭公主對彭城郡王很有好感,當然那種好感似乎不涉及到男女之情,只是有好感就足夠了,在政治利益的交換上,哪怕是生死仇怨都得要放在一邊,只要是有利於雙方的聯姻,可以排除一切干擾影響。
「呃,少君,我們吐谷渾人和南陽沒太多瓜葛,但如果南陽真的和徐州聯姻,那我們三家可能就會站在一條戰線上了。」侍從有些艱難的道:「至於其中內里的關聯,非是小人能插言,還要少君自家琢磨。」
白木蘭微微蹙起眉頭,高挺的鼻樑和略微深凹的眼眶搭配起來,讓她的異族血統顯得更為明顯,但是眉宇間卻還是能夠找到一抹漢人血統的影子。
實際上像吐谷渾人也好,沙陀人也好,隨著他們的部族與漢人雜居,人口數量上的劣勢使得他們的胡人血統在雜居過程中也在不斷的減淡,這也是為什麼許多士紳學者喊出了入夏則夏的這種說法。
這種說法並非無因,隨著民族大融合的勢頭加劇,漢人強大的文化同化力正在不斷的汲取胡人文化中優秀的一面時,更多的還是將自己先進文明沐浴到異族,使得他們在與中原漢人的交往中不斷主動的靠攏融入。
所以吐谷渾人也好,沙陀人也好,與漢人的婚姻並無阻礙,甚至還樂於見到,同樣漢人中下層與異族的婚姻也沒有多少非議,只是在上層士紳對於正妻的要求才會在血統上苛刻一些,但這已經不是針對於簡單的異族血統,而是針對於包括漢人在內的整個非大姓望族的群體了。
「嗯,也許我可以去拜會一下劉家兄妹?」白木蘭自作主張的想著,「劉氏也是中土豪門望族,聽說南陽也是繁華無比,風土人情和這邊又有不同,那我也去拜會一下,也不算失禮。」
「那你們準備一下禮物,嗯,兩份吧,選兩匹駿馬,讓人送一份拜帖去,別說我們這些邊疆來人不懂禮數。」白木蘭尋思了半晌,才決定道。
*****************
「白木蘭?吐谷渾人?」
劉墉臉色有些古怪,不過他此時的確沒有多少心情來接待這個吐谷渾部的胡人公主。
來到徐州時間還不長,和徐州方面的談判開剛開始,但是從河南那邊傳來的消息也是越來越緊張了,沙陀人正在河南府和鄭州一線加快運送物資糧草,軍隊也在悄然向這一線集結,明顯是要準備動刀兵了。
還有兩個月就要進入秋季,暑熱漸去,秋高馬肥,正是沙陀鐵騎用兵的好時機,劉墉擔心河南府和汝州已經許州恐怕都難以保住。
事實上在此之前劉玄、劉墉這一支就明確向劉同、劉翰他們表達了反對進入河南府的態度,頂多也就是按照與沙陀人的約定控制住汝州,甚至連許州都不要,而應當把主要精力放在拿下鄂黃杜氏的蘄黃二州。
但這個觀點遭到了劉同一脈的反對。
這其實也是劉氏兩個支脈各自利益的不同體現。
劉同是以南陽和泌州為核心利益區的,如果能夠拿下汝州和許州,甚至河南府南部,那麼劉同的影響力和利益圈就擴展到了伏牛山和方城山以北,一個以南陽府和泌州為根據地,消化掉河南府南部和汝州、許州的控制區對於鞏固劉玄的勢力是大有裨益的,但這只是理想化的一個想法。
劉同的想法是建立在沙陀人會首先對最大的敵人許州用兵這一基礎之上的,那麼沙陀人也許會容忍劉同的冒犯,也會允許就各自控制區來劃定界限,穩固自己在南部和西部後方,集中力量打垮徐州。
但劉同低估了沙陀人的智慧,同樣也低估了徐州的實力。
曹州一戰讓沙陀人覺察到了徐州的戰意和決心,所以他們迅速做出了轉向的決定,現在看來,他們在蔡州和南陽之間,選擇了南陽作為下一步進攻的目標。
這就把本來就想極力避免被拖入與沙陀人的紛
第二百五十五節 百變靈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