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煙兒抽空吞了一粒凝真丹,心頭略略舒緩,暗暗忖道:「這位來救援的陳七師兄,道法龐雜,並未我青城家數,難道是帶藝投師?為何我都沒有聽過這等人物?也是我許久都沒能回來雲海青城,對門派中的事兒,並不瞭然。(手打小說)」
陳七除了一口萬穢黑棺之外,也未展露太過驚世駭俗的手段,只是把火羽箭,火蛇無雙,元氣巨獸,五大小神通交替運使,配合太昊五光輪,抵禦眾敵。眼見穩住了陣腳,陳七便開口問道:「諸位師兄弟,怎會在山門之外這麼近的地方,遇上大敵?」
呂煙兒臉色微微一紅,好半晌才說道:「我們乃是外門弟子,平時不住在山門之內,這一次大戰,本來不須我們參戰,只是那個神秘教派不知怎麼,居然探聽出來本門許多弟子的家眷所在,還有許多外門弟子聚居之地,便來大肆屠戮,門中幾位掌教真人,這才開恩,允許我等搬遷到山門來。」
陳七微微一愣在,這才明白因果。
鍊氣士也都不是石頭裡蹦出來的,學道之後,自家是自由在在了,但是總有些親眷牽絆。他們在外門行走,難免就結下仇家,一旦被仇家知道,斗正主不過,便尋這些鍊氣士家人的晦氣,甚至不惜用殘忍手段,將之殺害,古來便為各派鍊氣士所忌。
所以鍊氣士的家人所在,一向是極大秘密,就連師門中人,也不見得會知道。
這些人居然不是居住在雲海青城中的內門弟子,而是外門弟子和一些家眷,那必然是被一路追殺,逃到了此地。陳七心頭微微盤算,暗暗忖道:「怪不得,這些人里只有這一個男扮女裝的女孩兒,劍術還不錯,其餘的人,法力都甚差。」
陳七一聲低喝,火雲宮忽然展開,把包括了呂煙兒在內的所有青城派弟子,一起收入了其中,這才駕馭這座火雲宮,硬生生撞開了一處缺口,直奔雲海青城遁去。陳七倒是不懼這些,已經被他殺的七零八落的神秘教派徒眾,但是他的念頭可以遠及數百里之外,已經微微察覺,天地間元氣波動有些異常,生怕是有敵人來援,便不敢戀戰。
呂煙兒見陳七忽然飛出一團烏金雲光,把自己裹了起來,心中先是微微驚慌,然後就瞧出來,這是陳七的一件飛遁法器,不由得暗暗驚訝,忖道:「娘親說過,鍊氣士一生,最多也只有一兩件法器,不然分心蕪雜,道行也難以精進。為何這人居然能夠運使好幾件法器?而且那件太昊五光輪,跟娘親的那一件好像……」
陳七也不知呂煙兒在想些什麼,他一頭撞出了包圍,便駕馭火雲宮往雲海青城走,那些神秘教派的徒眾,雖然人數眾多,把打鬥時大占上風,但是比起飛遁之術來,人數多卻無什麼優勝之處。火雲宮又是一件頗了不起的飛遁法器,被陳七催開,遁光奇速,那些神秘教派的徒眾,登時追趕不上,被這小賊頭漸漸拉開了距離。
陳七剛略路慶幸,自己第一次出手,總算是把人都救了出來,就見得南方數百里遠的雲中,又有人在爭鬥。
呂煙兒目光銳利,遠遠的瞧見了爭鬥中的雙方,立刻叫道:「陳七師兄,那也本門弟子,被人敵人困住了。」
陳七心底暗叫了一聲苦,把火雲宮一撥,忙往那一處飛去,這一次包圍了數十位青城弟子的,卻有二三百人之多,其中更有一位明顯是煉就了罡氣的黑袍人,正把這二三百人組成了一座大陣,妖雲滾滾,竟然有無數厲鬼凝結成了千百丈黑氣,這一道妖陣不知是殺戮了多少生靈,才能修煉出來。只是陳七從發現,到趕去救援的當,就有三名青城派弟子,被這個黑袍人操縱大陣,把百十團黑氣化為厲鬼,扯出防守的陣勢來,生吞活嚼了下去。
呂煙兒見得這般情況,心頭滴血,大叫一聲,就要御劍飛出,跟那個黑袍人拼命。
陳七見這女子不知好歹,心頭就是有些恚怒,暗暗罵道:「憑你的本事,上去不過送死,怎麼連戰況高低也分不出來,這般魯莽?」陳七也沒得話去勸她,只是把兩界十方金剛胎藏大陣飛出,當下就把呂煙兒鎮壓在其中,低喝一聲道:「上去送死,還是添亂?這等緊張的時候,還這般毛糙,你想要把其餘的本門弟子也拖下去鬼門關麼?」
呂煙兒被陳七鎮壓住,心頭焦躁,就想跟陳七拼命,但是給陳七兜頭喝罵,心頭也略定了一分,有些不忿的說道:「我自是上去救人!
二百九十五、黑袍人·百穢鬼煞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