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七細細思索,似乎自己跟過去也沒什麼不同,只是頭腦忽然清楚了許多。本來陳七記憶能力便不錯,雖然沒有過目不忘之能,卻也有三誦能背之力,當初那三頁金書上的口訣,他就是默念數遍就倒背如流,現在卻變得只消被人提過一句,便可牢牢印在腦海,似乎永不會忘記一般。
除此之外,陳七自覺腦筋也比往日清楚許多,一些從未見過的招數,陸浩之只是說了幾句,自己就能明了其中關鍵,從而對種種變化瞭然於胸。至於如何把這些記住的招數使用出來,那倒是不足為奇了,鐵骨功本來便是外門功夫,最為鍛煉筋肉,陳七雖然才修煉到第四層,但是全身筋骨都已經開發到了一個尋常人難以企及的地步,許多艱難無比的動作,他輕而易舉便能做出來,只是稍稍有些不夠熟練罷了……
何況陸浩之傳授的也不是什麼高深武藝,只是在陰山派學藝時,門中傳授的江湖上流傳極廣的粗淺功夫,本來便不甚難學。
陸浩之和陳七被駱奉軟禁在竹枝幫總舵,鄱陽府城內翻天覆地的事態,便牽扯不到兩人身上。
禾山道的太上長老王長生,這些時日是一日怒火熾熱過一日,眼中綠油油的,幾欲擇人而噬,恨不得把殺了他徒弟的那個混賬抓出來生吃了……他面前便是都梁郡太守和鄱陽府令,也都是苦惱非凡,一副沒精打采的樣子。
他本來在十餘年前,便離開了禾山道,投入了朝廷,被冊封的四品的仙官。雖然自兩周以來,每一朝,每一代都對仙官保持了一定的限制,讓這些仙官有名無實,只有極高的品級,卻無半分權柄,但仍舊是一個位高尊容的存在。
大雲王朝跟歷代都不相同,文官品銜高而尊貴,武將品銜低而握有實權,仙官只是尊養,不得干涉朝政,不得放授實權。但是憑了一身的禾山道法術,王長生又只是個醉心富貴,只求享樂,不喜操心的人物,仍舊處處受人尊敬,跟許多官吏都交好……
這一次禾山道的掌教用了本門秘術連心蠱,萬里傳書,讓王長生來擒捉背叛了禾山道,竊取了禾山經的蕭屏南,王長生本來還不大願意來,他都已經養尊處優慣了。但是禾山經關係甚大,一旦被馭獸齋得到手,立刻洞悉禾山道的種種法術,只怕整個禾山道都有覆滅之危,由不得王長生偷懶。
尤其是在不久之後,江湖上不知怎地就傳了開來,被蕭屏南盜走的禾山經中藏有天河老祖的傳下的天書,王長生雖然自知此生長生無望,但聽到天河老祖的天書出世,卻也不禁心熱。背地裡不知罵過多少次,歷代祖師怎麼如此廢物,居然如此珍貴之物,藏在本門中,數百年也無人發覺?
本來王長生以為,憑了自己一身法術,蕭屏南不過是個馭獸齋的年輕弟子,如何逃得脫自家的無窮手段?此番出馬,必然是手到擒來,卻沒想到自從蕭屏南逃脫禾山道,關於這人的消息就猛然傳了開來,似乎天下間所有人都知道蕭屏南偷了禾山道的經文,還得了天河老祖的天書,讓整個禾山道上下,都焦頭爛額,王長生也有些手足無措,不知該如何封禁這些消息……
王長生憑了禾山道的獨門法術,在這附近追查到了蕭屏南的行蹤,但是不知怎麼,蕭屏南卻忽然失去行蹤,王長生用盡手段也追索不到……
忽然又出了自家弟子被人公然在鄱陽府令府邸殺害的事情,王長生自覺面子丟的精光,卻有找不到兇手,加上蕭屏南又沒了蹤跡,他把個都梁郡守和鄱陽府令逼的團團亂轉,乾脆放話出來,若是不能儘快找到兇手下落,就把自家所煉的一百一十二頭髑髏妖全數放出,在滿城中搜尋蕭屏南下落。
王長生是認定了,殺害自己徒弟和鄱陽府令愛妾的兇手,就是蕭屏南和接應他的馭獸齋門人。
都梁郡太守和鄱陽府令,哪裡肯讓他如此?他們是朝廷的父母官,雖然現在大雲王朝已經是皇權旁落,為各路豪強竊據強權,各地的官僚多不停朝堂命令,但朝廷的些許體面還是要維持……弄出來這般大的事情,滿城髑髏漫飛,妖鬼橫行,只怕他們的上面也保不住這對倒霉的貨色。
只是都梁郡太守和鄱陽府令搜查了十餘日,王長生也暗暗用了許多手段,仍舊不見兇手的任何影子。兩位朝廷大員,也都無可奈何,正自跟王長生辯解。
鄱陽府令年約三旬有餘,現在並未穿著官服,看起來就想
十八、各出奇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