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七把太上化龍訣的修為鞏固,心頭也頗歡喜,天皇金經成了一階法器,不但讓太上化龍訣修為激增,亦讓陳七隱隱似乎觸摸到了感應天地那一關的邊緣。他把手一張,收了這枚紫金符錢,這枚《天皇金經》攢聚出來的落寶金錢,只得一種用途,便是奪取其他法器內的禁制烙印,但《天皇金經》此時亦不過是一階法器,只得九重禁制,它攢聚出來的符錢,也不過是第一等的胎錢,只能奪取九重禁制以下的法器禁制烙印。雖然威力仍舊不算甚高,但是出其不意,已經有許多妙用。
陳七把《天皇金經》收了起來,那枚紫金符錢亦重新落入這卷經書之中。
許鯉和應鷹瞧的目瞪口呆,對陳七的威風凜凜嚮往之極,心中生出了許多羨慕和敬仰之情。許鯉怪叫了一聲道:「七少真了不起,那個大和尚還以為討到了什麼便宜,卻被七少生生耍了一次,不但折損許多功力,還丟了一件法器下來。」
陳七雖然把《天皇金經》祭煉到了第九重禁制,心頭十分歡喜,卻並不得意忘形,對許鯉說道:「天下佛門弟子甚少,有真正神通法力之輩更少。這個紅袍和尚精通十餘種佛門小神通,只怕是什麼佛門高僧的弟子,出身來歷頗不平凡。我們雖然不怕他,但是也不要小瞧他。」
許鯉和應鷹聽得陳七這番規勸,一起肅容說道:「七少說的甚是,我們最近連續得了幾次奇遇,未免有些得意忘形,日後還得請七少多多提點。」陳七微微動容,剛才他倒是並無什麼教訓兩人之心,只是隨口提了一句罷了。但是許鯉和應鷹立刻就能反省自身,可見《道境》磨礪道心之功,果然不同凡響,讓人心態智慧都變得通透。
陳七點了點頭,心頭卻微微思忖道:「這一卷《道境》的經文,奧妙無窮,每個人的心態,性格,志向,經歷都不相同,故而磨練道心四境的法門亦不相同。我因為出身山賊,道境便演化了無邊殺戮,讓我從殺戮中參悟本心,我雖然擊殺了那頭代表了道境變化之極致的三頭青狼,卻還是未能領悟道心初境,看來還得慢慢體悟。」
若是陳七沒有開通佛門眼識,耳識,也不曾煉就火鴉陣中的流火金瞳劍,沒能看破紫玉簡中的幻境。對他來說,那一場無邊殺戮,敵人就會越來越強,最後強大到不可思議境界,陳七自家亦會在這種殺戮之中,磨礪自家的道心,最後堪破道心初境的奧妙。只是那樣的磨練,不知要多少時候,甚或當陳七執迷不悟的時候,這種幻境便會把他真箇殺死,此乃不成功便成仁的法門。
可偏偏陳七,看透了紫玉簡內的幻境,這些幻境衍生出來的「敵人」便無法藉助幻境之力,變得無止境的強大。陳七輕易便殺到了最後一關,雖然他亦因為這一場殺戮,看到了自己本心,回憶起被他壓在內心最深處,對母親渴盼的無顏以對。道心亦有幾分純淨剔透的打磨,但終究不能跟那種生死於一線,宛若真實的磨練相媲美。
好在陳七已經領悟到了道心既是本心的道理,只須日後繼續參悟,終有開啟道心初境的一日。
陳七忽然好奇心起,對許鯉和應鷹說道:「你們兩個上次進入了紫玉簡中的幻境,卻是什麼樣子?也是有無數雄起凶禽猛獸,上古妖魔,向你們廝殺麼?」許鯉搖了搖頭,露出幾分苦笑說道:「說來七少說不定會覺得好笑,我進去之後,便有一個老夫子,開始教導我諸子百家的經書,若是我學習的稍微慢一些,便要被他吊起來毒打,什麼頭懸樑,錐刺股,竹板炒肉,辣椒水倒灌鼻孔,痒痒撓抓腳心,諸般惡毒手段,無一不備。待我把他教的各種經書倒背如流,便又有一個更老的夫子,教導我歷史地理,天文算數,許多雜學之物。等我學全了這些,便又有一個比前面的那個夫子,還老的夫子……如此這般,我也不知道自己念了幾百年,還是幾千年的書,終於有朝一日,豁然開朗,自覺已經成了天下大儒,文章華彩,冠絕當世,這才恍如一夢醒來,被送出了紫玉簡外。但是最他娘可氣的是,我出來之後,便再也不記得在紫玉簡中學過什麼,無數辛苦讀書,統統白費。」
陳七聽得愕然,然後忍不住搖頭而笑,他見許鯉風采翩翩,有儒雅之氣,怎麼看都是一個學富五車,錦繡文章的大才子。但是跟他閒聊時,卻也沒覺得許鯉有什麼出口成章,也不似讀過許多書的人,本就微微覺得奇怪。聽了許鯉這番話,陳七才自明白,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