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修羅王頒發的地圖行程來說,最先到達幽水潭駐紮大營參加會師的部隊,應該是由墓天霖率領的第一軍或是瑤祺率領的第七軍,因為他們兩支軍隊所需行走的路程最短,就算半途碰到敵兵對戰一兩日,也一定會領先其他軍隊來到幽水潭外。
而事實上,他們的確遭遇了敵方的軍隊,但敵兵數量卻遠沒有他們所想像中那麼龐大,他們也的確在原定的計劃之內趕到會師地點。
傳說幽水潭的冥兵也有數以百萬之眾,如果當真傾巢而出,那麼他們絕對沒有什麼機會能夠獲得勝利。
幽水潭的駐防大營,墓天霖幾乎每年都會前往巡察一次,可是沒有一次他的表現算是說得過去的,不是他不願進營門,就是將領們不讓他進營,沒想到真正在戰時踏入大營,竟讓他一時感慨良多。
墓天霖一貫都是我行我素,軍師與副帥對他而言均是聒噪之物罷了,因此,這時海邁爾和拳兵王本來正在一路軍中間隊伍領兵,墓天霖卻獨自在隊伍最前方一騎絕塵沖入了駐軍大營之中。
看守營門的衛兵見他馬脖子上掛著軍中信物,身後又有大隊修羅山冥兵行來,更重要的是,一名當值的衛兵已經認出了,他便是紈絝兩界的花花太子墓天霖,於是,和一眾冥兵都識相地向兩側分開,並將頭深深低下,任憑他快馬闖入營內。
墓天霖當然不知道入營要下馬的規定,先前每次來這裡,他都是要麼坐著百鬼步輦、要麼乘著赤鳳鑾車,又怎麼曉得,大營里根本就不允許騎馬奔行。
不過,所幸他進入大營後就忙著發呆,還沒來得及肆意馳騁,便聽到左面一道極其清冽的女聲傳來:「修羅公子,這裡是軍營重地,不能騎馬而入。」
他一轉頭,只見竟是先前所見那白盔白甲的雲望公主,不禁微微一怔,此時,他覺得這位公主的風姿與先前似乎大有不同。
初見的時候,由於她急於想要讓修羅王委派重要任務,看起來每說出的一句話、甚至流露出的每一個眼神,都是那樣咄咄逼人、決不妥協。
現在的雲望,雖然還是那一身雪白的裝束,就連腰間佩劍都是雪白的顏色,他卻絲毫不覺得她有什麼強勢的地方。
剛剛她對他說的話還算客氣,她的語氣和神態也並沒有什麼不滿的表現,看起來真的只是純粹在提醒他一下,令他覺得自己要是不按照她說的話做,那麼就太沒有禮貌了,畢竟人家也只是用好言相勸的姿態來對待自己的冒失。
「哦,抱歉,我馬上下來。」
墓天霖一邊說著,果然翻身從馬上跳了下來,滿臉堆笑地對她說:「本公子以為我第一路軍多半是先到的,沒想瑤祺公主居然走在了前面,實在甘拜下風!」
他笑著抱拳執禮,瑤祺也依樣還禮道:「不敢,不過是運氣好些罷了,也沒什麼可稱道的。」
墓天霖見她這溫和謙遜的態度,心下好感登時大增,在他心中,好像已經很久沒有遇到這麼「特別」的女性了,這種「特別」當然是帶著一點欣賞、幾分好感的。
故而,他並不介意和瑤祺多說幾句話:「我聽說,你們第七軍也遇到了敵軍,是嗎?」
瑤祺微微一笑,道:「是的,多虧了我們副帥去蝶城搬來了救兵,不然七路軍定是要全軍覆滅的了。」
墓天霖讚許地點了點頭:「我也聽說了,是東道吧,東道去蝶城找來了蝶群,消解了瘟疫,七路軍才能在關鍵時刻反敗為勝,但是,如果沒有你一直在軍中支撐布置,那麼他回來的時候,軍隊裡肯定已經亂成了一團。」
「修羅公子似乎對我們營里的事非常熟悉哪。」東道淡淡的聲音傳來。
墓天霖見他從瑤祺走過來的那邊緩步行來,揚起一邊嘴角,算是跟他打了個招呼。
東道見他沒有接自己的話,便又補充道:「說起來冥界的通訊也算是做得很不錯的了,修羅公子連瑤琪你在軍中如何指揮調度也能看得清楚,想必對你是非常在意的啊!」
墓天霖自然聽不懂他言外之意的第二重是什麼意思,不過,第一重他是懂的,作為一個情場老手,如果連別人調侃他對女子有興趣都聽不出來的話,這就真的既尷尬又失敗了。
「東道兄,話也不能這麼說,我關心瑤祺公主的同時,也十分關心你的,比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