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玲瓏當然算不得絕世的美人,只不過喜歡藕色的她,有著雪白的肌膚,微碧的青絲,遠遠一看,真如夏日粉荷亭亭玉立於微風之中,道不盡的清爽躍然眼前。
要是這朵清荷能再多一些笑容的話,暑氣中的荷池魁者必然是綽綽有餘了,可惜直到現在,夏綺莉都沒有見過這位兩千多歲的「小姐姐」對她笑過一笑,哪怕連表白這樣荒唐的事情也向她做了,偏偏沒有展露過歡顏,她的內心實在是疑惑重重。
她吃著小菜,不知什麼時候,賈玲瓏竟往她杯里倒入烈酒,哄著她往嘴邊送了一口,她感覺茶水不對時已經被辣到了喉嚨,「噗!」的一聲,飯桌上頓時被她噴得酒水和口水齊飛。
賈玲瓏僵著臉,關心的不是被弄髒的飯菜,而是她漲得紫紅的臉,不住向她道歉:「夏妹妹,奴家的好妹妹,你沒事吧,都是姐姐不好,姐姐不知道你不能喝酒,今日本是你我心照的好日子,奴家只想和你慶祝一番,誰想竟害妹妹如此難受,是奴家愚蠢,奴家該死呵!」
她一邊說,一邊竟然往自己臉上猛抽起耳光來,一巴掌接一巴掌的,聽起來很是用力,夏不忍心她自責的模樣,怎麼說也是自己的救命恩人,況且不知者不為罪,她舉手攔住賈玲瓏的動作,邊咳嗽邊斷斷續續地說:「沒……沒關係,是我不習慣,沒什麼大不了的,姐姐別傷了自己。」
賈玲瓏見她關心自己顯然心花怒放,但仍舊小心翼翼問她道:「妹妹這是原諒姐姐了嗎?」
夏呈紫紅的臉色已轉回深紅,雖然還是一副十分難受的樣子,但也勉強給了她一個肯定的笑容,賈玲瓏這才一把將她抱在懷裡,溫言慰語:「謝謝你,好妹妹,接下來你想吃什麼,姐姐再給你買,這鎮子裡的酒確是太烈,女兒家喝不慣實屬平常,姐姐一向是喝烈的慣了,竟忘了你年紀尚幼,著實不該自作主張。」
夏綺莉如此被她捉抱在胸前,雞皮疙瘩早已掉了一地,如果不是源力全無,她早就用一些小手段讓賈玲瓏放開她的……呃……「鹹豬手」了,現下她當然還具備反抗能力,只不過,剩下能用的屬於武力強制手段,面對一個救命恩人,又是一個對自己很好很痴心的女子,她如何能下得去這個手?
她的額頭上懸著只有自己能看見的黑線,賈玲瓏則滿足地在發出喟嘆,等到她臉色終於轉變回接近正常的粉紅時,她終於推了推賈玲瓏,指著桌面道:「姐姐,我還能吃嗎?」
賈玲瓏放開了她,抹了抹眼角的淚,對她說:「飯菜涼了,讓她們換新鮮的熱菜吧。」
夏十分會意地點點頭:「嗯嗯,只是要讓姐姐破費了,小妹於心不安。」
「無妨。」賈玲瓏喚來傳菜服務的小丫頭,令她們重新張羅一桌飯菜,因是早已存了的菜單,因此後廚重做更加得心應手,便很快就給她們一樣樣擺了回來。
正巧這時隔壁房間有人路過,見跑堂小姑娘先給她們這桌端菜,心中極是不服,「噔噔噔」幾個大步就衝進隔間裡來,手上幾錠碎銀子往桌上一扔,對跑堂的說:「把這桌的都給本小姐端到旁邊,本小姐來了半天,連口熱飯還沒吃上,你個死奴婢不知道要先伺候好本小姐嗎?」
跑堂的小姑娘低垂著頭,不發一言,應該是被嚇到了,賈玲瓏對那位衣著華麗耀眼的大小姐視而不見,夏綺莉也只能裝作沒聽到大小姐的話,所以,結果就是那個大小姐費勁罵了半天,整個包間只余寂寂空音。
場面頓時有些尷尬,大小姐冷冷笑了一聲,道:「我道是誰在搗鬼騙菜,原來假(賈)貨在這裡,你們不怕她吃完給你假銀子嗎?」
雖然是冷笑的聲音,她的表情卻也是硬邦邦的,連嘴角也沒有動一動,這讓夏綺莉越發覺得詭異,如果只是賈玲瓏一個人這樣,大概還可以解釋為,她患了什麼奇難雜症才出現這種情況,可要是所有人都是這樣,那麼,這個星石世界的人肯定是存在什麼問題。
想想也是,這些人都是幾千年前的古人,在外間,就算雲望老祖活了八千歲,也只不過是坊間傳說,誰也沒有親自去求證過,誰知道他現今是怎樣一種狀態。
「好妹妹,這酒樓里不知怎的,竟有許多蒼蠅,擾了你我興致,今日咱們上別家吃去罷。」賈玲瓏挽著夏站起來,作出要走的樣子,對跑堂的小姑娘道:「桌上的銀子夠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