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櫃裡有一個人,或者,這是一朵巨大的血肉之花。
冰櫃裡的人全身的血肉仿佛被最嚴苛的雕刻大師一絲不苟用小刀雕琢過,他的頭皮被被完全剝離了,但是安然還是一眼就認出了,這就是衛國生。
安然幾乎可以想像那一把刀如何切入這個人的身體,隨著刀路的遊走,他皮下的肌肉如同被刨開的木屑,翻卷而起,血色如墨暈染,帶著生命流逝那瞬間的詭異之美……他的脂肪被切開,露出鮮活的肌體,刀在這累累的肌體上如舞者的鞋旋轉著,帶起一塊塊的血肉紛飛……,血肉沒有完全離開他的身體,他整個人好像成了一個支架,無數細碎的人肉在上面懸掛著,他的身上已經結了霜,紅與白色,妖艷與殘酷,構成這一副讓安然幾近崩潰的圖畫。
&不不,我不能接受,我不能接受,你出來,你出來」安然絕望的大喊著,她無法接受眼前的一幕,那個疼愛她寵愛她的衛國生怎麼會落到這樣,安然的喊叫絕望又悽慘,卻並沒有打擾老張。
&杞,紅椒,姜生」老張念叨著,手上的速度加快起來,把手中的材料剁碎後,放入了之前釀好的湯中,然後老張把這些湯搬到了鐵門外。
打開鐵門老張走進去,把地下的地板一個個掀開,只見掀開後下面是一個個的方塊容器,老張把湯到進容器里,一一二二,一份,一份,兩份,兩份,老張按照古方上寫的,把湯按分量導入方塊的容器中,那湯明明放了很多東西,卻呈現出極為清淡的顏色。
把湯都到進去後,老張把地板都蓋好,開始走到牆壁旁,這個房間最大的不同之處,就是這個房間的牆壁都是鐵皮,老張按了按一個按鈕,牆鐵皮打開,裡面是煤塊。每天老張都換新鮮的煤塊填進去,然後在原封不動的運出來,今日不同了,這些煤塊要燃燒了。
原本在吃東西的饕餮被老張綁起了四肢,呈現出一個大字狀,綁饕餮的不是繩子,而是一根根透明的管子,而且這些管子是扎入饕餮體內,饕餮就這麼被吊在空中,老張走出房間,神情的看了饕餮一眼。
他離開這個房間後,鐵門就不再是一個房間,而是一個烤爐。
牆壁里的煤塊會燃燒,燃燒的熱氣會讓地板里的湯開始翻滾,最終被蒸成氣體,然後升到空中,再由四周的導管導入到饕餮的體內,那些湯原料都會進入饕餮體內,成為饕餮里的一部分,到最後饕餮仍舊是一副完整的樣子,但是他的體內會被蒸熟,骨肉會化為一灘,裡面的溫度不是常人能想像的,老張伸手摸了摸鐵門,立刻就被燙傷了。
只不過,關於蒸饕餮,還需要一個引子。就是他新綁來的年輕女子,等到幾個時辰之後,老張就會把鐵門打開,放那個女子進去,鐵門裡有一個樓梯,可以達到綁饕餮的高度,地面溫度那麼高,沒有人能受得了,那女子一定順著樓梯走到饕餮身上,趴在饕餮身上避熱,可是饕餮的身上有一層厚厚的糖漿,會牢牢的黏住女子,然後女子便會和饕餮一起被蒸。
然後那女子便會化成一灘,融入饕餮的體內,這是最好的引子,老張給鐵門設置了密碼,這個鐵門幾個小時以後會打開,他放女子進去,然後鐵門就會被關上,外面如何也打不開,直到裡面所有的煤燒盡,三天,剛剛好就是美食節,老張看著精美的謀劃,很是得意,開始去看被綁住的安然。
&醒來,你看起來不太好,是因為看到你的丈夫嗎?不要為他傷心,他只是一個劣質品,而你才是上好的引子」老張對著安然說著,而安然看到老張則忍不住一邊痛哭一邊咒罵。
&靈要成功了」老張不理會安然,開心的說著,而安然聽到嬰靈後,則停止了咒罵,露出了驚恐的表情,然後竟哈哈笑起來。
&笑什麼?」老張倒是被安然的舉動嚇了一跳,「居然有人信嬰靈,哈哈哈哈哈,真的有人信瘋老頭的話,滿漢全席,你也看了」安然又哭又笑著。
&怎麼知道滿漢全席?你從哪裡看的」
&如何不知道滿漢全席,那個瘋老頭從小就讓我看,我的父親,那個人居然是我的父親,他的話居然有人信」安然想著李女士的話,眼前這個人和自己的父親呆過很長時間,只是她沒想到,這個人居然真的信了父親的話。
&會這麼巧吧,如果是真的,那就不好辦了」老張聽了安然的話後楞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