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是怎麼發現我的秘密的?」雅蘭黛盤腿坐在大光明殿的一角,拉著刁小四試圖解開心中的謎題。
事情已經結束了,至少朝陽宮裡的事已經塵埃落定。
莫婧雅和白羽飄以犁庭掃穴之勢迅速清除了朝陽宮中殘留的陸婆婆和秦濯心等人的親信黨羽,以此昭示雅宗主的強勢歸來。
雅蘭黛並未坐到大光明殿正中那張高高在上的金色寶座中,她拉著刁小四很隨意地找了個角落讓自己舒舒服服地席地而坐,刁小四也很習慣地往這丫頭身邊隨意一靠。
「說來話長,要不改天等我有精神了再告訴你?」一向喜歡邀功請賞敲詐勒索抓現銀的刁小四少有的拖延起來。
「我喜歡聽你講故事,外面的事情有白法王他們操持,你就講給我聽嘛。」雅蘭黛央求說。恢復身份重掌日宗的雅蘭黛依然不改她的小女兒態,甚至因為不必再擔心身份暴露而多了些自在嬌憨。
「那我就揀你喜歡的說?最簡單的一點,一個戴著稀奇古怪黃金面具出現在齊雲塔九樓的小丫頭,她本身就有問題。」
刁小四說道:「洞鼎老賊禿的確不是個好玩意兒,可那不代表他真的變態到為了滿足每天抽幾鞭子的愛好,就興師動眾把你大老遠地從漠北綁來關進塔內。所以我一開始就大膽猜測,要麼你的身份特殊,要麼你身上有老賊禿想要的東西。」
「而我卻告訴你自己只是個普通的小女孩兒,所以你聞到了陰謀的氣息?」雅蘭黛微笑道:「看來我也會犯欲蓋彌彰的錯誤。」
「你露的破綻多著呢,豈止這一個。死老頭說過,一個人為了掩蓋真相,勢必會不停地製造假相。當假相像滾雪球一樣越積越多,早晚都會敗露。」
刁小四微微得意起來,說道:「你當時尋死覓活纏著老子不肯離開,是不是破綻?試想你如果真是個被老賊禿抓來的小姑娘,脫險以後肯定會趕緊逃離洛陽,越遠越好,怎麼還敢冒著風險繼續待在駙馬府里?」
雅蘭黛道:「我哪有尋死覓活,你就不能換個好聽點兒的詞,譬如說順水推舟?」
「順水推舟的是老子。我故意天天使喚你幹活,只差把大褲衩也扔給你洗了,就想等著瞧你哪天受不了來次爆發。結果……了不起,不愧是空日魔宗的宗主,厲害,厲害,險些讓老子懷疑自己是不是搞錯了,冤枉了你。」
刁小四說道:「可惜火燒白馬寺時你又被我抓住了馬腳,這回露出破綻的是黃金面具。它居然能夠抵擋化解王玄應的死靈之氣,事後又莫名其妙地失蹤不見。你說我會怎麼想?都怪老子心慈手軟,才一直沒找你要回來。」
雅蘭黛垂首含笑道:「我也知道那樣子取回黃金面具大大的不妥,但它是不可以暴露在眾目睽睽之下的。你又說什麼都不肯還給人家,所以才迫不得已鋌而走險,搶先收回黃金面具。」
刁小四笑道:「能在老子眼皮底下玩偷東西,你也算這行的頂尖高手了。那時候我雖然也有懷疑過你,卻仍然無法確定你的身份。直到三天後我帶著你去乾爹乾媽家吃飯,才知道自己真的撿到寶貝了。」
雅蘭黛頷首道:「寧無奇不愧是師傅平生最推崇的人,居然一眼就識破了我。」
「他不是識破了你,而是看穿了老子。」刁小四垂頭喪氣道:「你以為我吃飽沒事,帶著你去乾媽家裡,就是為了陪乾爹剝花生聽故事?」
雅蘭黛眸中微露訝色,說道:「你是故意帶我去見寧無奇的?」
「我雖然不曉得你是誰,可乾爹的眼力要多毒有多毒,給他老人家掃上一眼,祖宗八代都跑不了。」
刁小四回答道:「當然,我會告訴你其實咱們早就見過面?」
他從束龍腰帶里拿出了那隻邪月真人手繪的金瓶,遞給雅蘭黛。
看到金瓶上自己當年的畫像,雅蘭黛清澈的目光閃動笑意,道:「這老瘋子,畫功不錯。哥,把它當禮物送我了好不好?」
這就要翻身做主人了?刁小四一陣肉疼,早知如此就不該拿金瓶出來炫耀,如今肉包子給妹有去無回,只好硬起頭皮充大方,揮揮手道:「沒問題,借你玩兩天。」
雅蘭黛也不戳破他偷梁換柱將「送」改成「借」,反正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