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不出玉玲瓏所料,第二天清早長安幫幫主房明祖就帶著黃樹軍親自登門拜訪表示歉意,順道來看兒子。
他出手卻比刁小四要大方得多,說是一點鏢局開業的賀禮,卻給了足足三千兩的一張銀票。私下裡又送給刁小四六千兩,竟比給會通鏢局的又要多出一倍,自然是為了感謝他昨日高抬貴手,花銀兩擺平了屈大將軍。
這麼一進一出,刁小四居然小賺一筆。
然而喜中有憂,為了三月初八的鏢局開張慶典,前幾日發出了數百張請柬,卻大都吃了閉門羹。要麼推說身體違和,要麼不巧出門在外,總之應者寥寥。
但這事毫不影響刁小四的愉快心情,他拖著易柏整日價在長安城裡閒逛,早將金城公主交代的事情拋到了腦後。抽著空,他又去了一次昇平坊找屈突通喝酒,順手分出去了兩千兩,只道是有財大家發,有錢一起賺。
屈突通大是感慨,一頓酒喝到半夜才散,又硬留刁小四在他家中宿夜。才短短几天工夫,兩人便成了知交。
這天中午刁小四和易柏喝得醉醺醺回到柳園,推開房門就見卜算子正坐在屋裡。
他一怔道:「徒弟,你啥時回來的?」
卜算子回答道:「剛到。」說著從袖口裡抽出一根用烏金絲編織成的腰帶,說道:「換上。」
刁小四詫異地接過,問道:「這是什麼?」
卜算子道:「我托人替你煉製的一條『束龍腰帶』,內藏一座虛境可以將你身上的東西盡數納入其中。」
刁小四眉開眼笑道:「還是徒弟懂我。」迫不及待地將束龍腰帶換上,又按照卜算子的指點把身上藏著的翠玉盤、道符、銀票等等一股腦放了進去。
卜算子雖然雙目失明卻猶如親見,嘿然道:「你倒是生財有道,來者不拒。」
刁小四訕笑道:「都是朋友,我若不收,只怕人家要怪我。」
卜算子道:「你說的是房明祖派人來柳園搗亂的事吧?居然想到用禁軍施威,學得挺快。」
刁小四不忿道:「開什麼玩笑,我才是師傅,要學也是你跟著老子學。」
卜算子冷冷道:「那金城公主又是怎麼回事?」
刁小四一聽這丫頭的名字,立刻像霜打的茄子蔫了,咒罵道:「這小娘皮為了讓我幫她破陣,硬給老子餵了顆糖丸。遲早老子要找地方收拾她!」
卜算子問道:「陣圖呢?」
刁小四在床底下翻檢了半天,將那支捲軸找出來往桌上一攤道:「鬼曉得她從哪兒搞來的這玩意兒。只給老子十天的工夫,眼下……還有兩三天就得交貨。」
卜算子問道:「她許了你什麼好處?」
刁小四不以為然道:「就一張六品破道符,當老子是污衣舵的叫花子麼?」
卜算子的唇角露出一絲微笑道:「六品道符,還算不錯。但咱們也不必拿她的道符,要這丫頭用煉材來換。」
刁小四眼睛一亮道:「徒弟,你可是要為為師分憂?」
卜算子淡淡道:「我懷疑這是一張陵墓又或地下寶藏的分解圖。」
刁小四聞言脫口而出道:「若真如此,老子可是行家。」
卜算子哼了聲道:「其實你根本不必將所有的陣法變化全部推算出來,只要找到一種最簡單安全的通過方法就算大功告成。」
刁小四恍然大悟,拍拍卜算子的肩膀慎重道:「徒弟,這事就交給你了。」
卜算子木然道:「可以,所有煉材歸我。」
「想都別想,」刁小四一把抓起捲軸道:「剛才那條腰帶,就當這個月的束修了。」
卜算子道:「我不在的這幾天,你有沒有煉符?」
刁小四不以為意道:「一會兒宇文將軍,一會兒金城公主,老子忙都忙死了,哪有工夫煉符,等過些天空下來再說。」
卜算子搖頭道:「不能停。你多煉幾張,可以拿到長安黑市去拍賣。」
「拍賣?那是不是能拍出很高的價錢?」
「我的可以,你的不行。」
「為什麼?」
「符品。」
「別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