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含糊不清地說,「他,他給了兩千,讓我放了他。」
我暗道勞動人民果然最智慧,在他身上摸索了半天,帶走兩千塊,轉身走進野地里,仰望蒼穹,覺得賺了。
這些事情告下段落。
海叔在我們的總結大會上,承認了自己的失責,不過他畢竟是我們的頂頭上司,我們不能因為這個就將他擼掉,只能任由他自己發揮、演講。
雖然我心底有很多疑惑,想要對李思雨不利的人究竟是誰,或者說是哪些勢力,但是我自此沒有再問過海叔哪怕半個字。
我感覺得出來,他對我有些成見,我思考了過去的一年時間裡,我所遇見過的一切,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我自己安慰自己說,也許是第一印象作祟。
幾天後,我已經快忘記了日子走到了第幾天,我坐在車裡,還是那個老地方,數著手指,心算著我該拿多少工資了。
下午的時候,有個電話打過來,是聶榮打過來的,他說要請我吃一頓飯。
我們在學校附件的一家小餐館裡面見了面。
他沒穿警服,看起來有些邋遢,頭髮很散亂,鬍子拉碴的,眼神里也透露著疲倦之色。
我問他說:「怎麼樣?」
他搖搖頭,眯著眼睛,笑了笑,「假於荷又出現了,我們設計埋伏了她,並且擊傷了她,但是她太強了,最後還是被她逃走了,不過我估計她應該有一段時間不會再出現了,但我不敢保證這段時間有多長。」
我又問,「頭找到沒?」
他又是搖搖頭,說:「我們的重心已經不在那上面了,頭找不找得到跟這件案子沒有關係。」
我想了想,說:「怎麼會沒關係。」
聶榮皺著臉,眼神顯得有些凌亂,說:「那件案子已經不歸我們管了。」
隔了幾分鐘,菜上來,我們倆埋頭吃飯,都沒有說話,直到我徹底將它們分成兩件事之後,才問他說:「她的本體是什麼?」
「花。」
我心想,你這不是廢話嗎,我也知道是花。
他又說:「其實我今天來,還有一句話要帶給你,陳局長說了,你的任務已經完成了。」
我一邊扒飯,一邊含糊不清地問,「難道他沒說『感謝我為社稷做的一切』嗎?」
聶榮跟沒聽見一般,繼續埋頭吃飯。
快吃時,聶榮出去接了一個電話,回來時臉上有些笑意,我問他笑什麼。
他又沒回答我,招呼老闆結賬。
幾分鐘後,在我的肚子宣布酒足飯飽的時候,門口出現了一位美女警察。
我定睛一看,是夏小芸。
「你們聊,我先走了。」聶榮笑道,轉身就要走,忽然又停了下,轉過來說,「我還是忍不住要提醒你一句,小心。」
我正好點上一根煙,吸了一口吐出煙來,沒做回答。
聶榮走後,我和夏小芸站在一條可以吹涼風的橋上,我問她來幹什麼。
她趴在我邊上,問:「能和我一起逛街嗎?」
我們所站的橋,位置比較高,一眼望去,可以看見遠處三三兩兩散步的行人,秋風呼呼地跑過去,校園裡大片的枯黃落葉被吹往各地。
我深吸了一口煙,說:「不能。」
時間回到幾天前,夏小芸回答我的問題那一刻。
在那種緊急的情況下,我依舊維持了相當強度的思維,我是說,在萬分危急的時候,我居然能從千萬個問題中,找出最重要的一個問題。
但是很不幸,嚴格來說,我只認識了她不到零點一秒,就「請」她吃了一頓熱乎乎的棒棒糖,更不幸的是,棒棒糖最後還蘸了醬。
在那之前,我確實有思考過,我似乎只需要一個洞就能解決問題,但是能用的洞實在不多,我在心底很抱歉,強行徵用了她很重要的洞。
但是她比我看得開,完事後,只是趴在邊上乾嘔了半天,穿上衣服,一切跟沒發生一般。
我第一個念頭就是,我得補償她,但是我轉念一想,這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如果我陷進去了,將會遇見一個無底洞,於是我狠下心來,決定做一次壞人。
再回到此時此刻,她又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