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文帝充滿怒氣的質問,雲厲心中不斷喊冤。
他當然想羈押老六這個狗東西啊!
可這狗東西連重甲騎兵都帶來了啊!
他想羈押雲錚,那也得有機會啊!
這事兒一個搞不好,他這個太子的小命說不定都保不住!
雲錚不敢弒父,難道還不敢殺他麼?
這狗東西剛才覲見父皇的時候,他的親衛軍都在正廳外候著。
可見,這狗東西時時刻刻都在提防著他們。
這要是動手不成功,這個事就沒有迴旋的餘地了啊!
「重甲騎兵?」
文帝臉色驟然垮下來,猛然抓起茶杯砸在地上,滿臉寒霜的低吼:「這逆子竟然還藏了一支重甲騎兵?帶著重甲騎兵來四方郡,他想幹什麼?」
雲厲滿臉苦澀的回答:「老六說,這是為了震懾北桓的送親團,防止北桓送親團的人藉機對父皇和兒臣不利。」
「放屁!」文帝怒喝,「他這明擺著是在借北桓送親團來威脅你和朕!」
「是啊!」
雲厲滿臉苦色,「此前兒臣本想找藉口將他的重甲騎兵擋在城外,但老六卻藉此發難,還威脅兒臣說,如果他的重甲騎兵不在,萬一北桓送親團的人鬧出事,全讓兒臣負責」
聽著雲厲的話,文帝又是氣不打一處來,一個勁的大罵雲錚這個逆子。
雖然雲厲不願意承認,但他確實是怕了。
他現在實在不敢對雲錚動手,只能好生寬慰怒不可遏的文帝。
「不對勁!」
文帝正發泄著怒火,突然又冷靜下來。
「父皇,哪裡不對勁?」
雲厲不明所以的問。
文帝眼中寒芒閃動,冷眼看向雲厲,「這逆子的準備竟然如此充分,怕是有古怪!」
古怪?
雲厲默默思索,旋即幡然醒悟,「父皇的意思,有人走漏了風聲,暗中向老六報信了?」
「多半如此!」
文帝目光灼灼的盯著雲厲,「你身邊有哪些人知曉此事?」
「這」雲厲眼皮一跳,連忙說:「父皇,肯定不是兒臣身邊的人暗通老六!」
「放屁!」
文帝怒斥:「連穆順都不知道這個事!不是你的人,難道還是朕不成?」
雲厲啞口無言。
是的,他們父子倆商量這個事的時候,連穆順都被打發走了。
父皇自然是不可能向老六通風報信的。
如此,就只有自己身邊的人和周道恭有可能暗中向雲錚報信了。
嗯?
想著想著,雲厲臉色驟然一變,「父皇,會不會是周道恭?」
文帝眉頭緊皺,低頭沉思,心中卻暗暗搖頭。
唉!
這個逆子,真是爛泥扶不上牆!
懷疑誰不好,偏偏要去懷疑周道恭。
他是嫌老六手下的戰將和兵馬還不夠多,還想再給老六送些戰將和兵馬麼?
就這,還跟老六這逆子去斗?
得虧自己現在還活著。
要是自己歸天了,他們父子,恐怕很快就要在九泉之下團聚了。
自己得幫這逆子一把啊!
不然,這逆子還沒把門閥和氏族削弱,恐怕就被老六活活坑死了!
「周道恭要查,你身邊的人也要查!」
文帝黑臉道:「若是沒人給老六通風報信,這逆子斷不可能準備得這麼充分!北桓的送親團,擺明就是為了讓老六可以名正言順的將重甲騎兵帶入城中的!」
「是!」
雲厲領命,心中驟然一片寒冷。
要不是父皇提醒,他還真不會去懷疑有人暗通老六。
老六如今兵強馬壯,有人畏懼老六,選擇跟老六暗通,完全有可能!
最好別是自己身邊的人!
否則,自己一定讓他們生不如死!
雲厲惡狠狠的想著。
「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