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心思,陳凌多少看出了一點,佩服她的堅忍,同時又相當鄙視她的為人,像她這麼假的人,是永遠都不可能拿真面目示人的,換句話說,這個女人確確實實是無藥可救了!
所以,陳凌毫不留戀的離開了房間,連再看她一眼的心情都欠奉。
坐回客廳,面對兩女一男猜疑的目光,陳凌淡然自若,仿佛沒事人似的。
麻由本一忍不住發問,可是問出了聲之後,才發現沒有翻譯,人家只當是他在發燒說鬼話。
所幸,油菜的身影在陳凌剛坐到沙發上的時候就出現在書房的門前。
她的眼眶雖然還有些紅,眼淚卻已經不再流了,走過來聲音有些嘶啞的對麻由本一嘰哩咕嚕的說了幾句不知什麼,麻由本一這才安靜了下來。
「陳凌君,現在你可以替我治舅舅的病了麼?」油菜心裡雖然恨透了陳凌,恨不能將他剝骨離體千刀萬剮五馬分屍,可是她的語氣卻一點也不敢生硬,仍是那麼柔柔弱弱的。
「呃?我什麼時候答應你替你舅舅治病來著?」陳凌好笑的話。
聽了這話,油菜的眼淚「滴答」一下,完全不受控制的掉了下來,她確確實實沒想到,付出了如此屈辱的代價,換來的竟然是這麼個結果。
「呵呵,和你開個玩笑罷了!哭什麼呢!」陳凌失笑道,伸出手向麻由本一作了個請的姿勢。
千難萬難,終於盼到陳凌願意出手診治,麻由本一也顧不上淚流不止的外甥女,趕緊的伸出手給陳凌。
陳凌搭過他的脈搏,煞有介事的把起脈,眼光卻飄向天花板,誰也猜不透他是心不在焉,還是全神貫注。
二十分鐘,在何巧晴與施玉柔百無聊賴及油菜與麻由本一心急如焚中過去了,可是陳凌仿似還沒理出三六九萬來。
「陳凌君,我舅舅這個病到底怎樣了?」油菜忍不住了,終於問道。
陳凌正回憶著剛才油菜那美得不可思議的酮體,卻不妨她的聲音突然在耳邊響起,待得反應過來,這才發覺自己走神了,趕緊的放開麻由本一的手,沉吟了一下道:「這個病......」
「怎樣怎樣啊?」油菜急得差點又哭了。
好難得才看到油菜露出真實的面孔,陳凌很想再多看幾下,但又不讓別人說他太裝b,於是就道:「他這個病很難治,非常的難。」
「啊?」油菜與麻由本一的臉色劇變,像是刷了粉一樣的白。
「雖然難治,也不是不可以的!」陳凌以免他們絕望得當場吐血死去,接著又慢悠悠的說了這麼一句。
「啊?」油菜與麻由本一的臉上浮起了喜色,白里透了那麼一點紅。
「只不過......」陳凌又沉吟了起來。
「不過什麼?」油菜趕緊追問,就這麼幾秒鐘,他們的心路歷程可說是像坐過山車一樣刺激,一會被提起來,一個被扔下去,頭暈目眩,跟本都找不著北了,思路完完全全的跟著陳凌走了。
「只不過治起來麻煩得不能麻煩,不但醫生麻煩,病人麻煩,別人也跟著麻煩!」陳凌搖頭晃腦的道。
聽了這話,麻由本一咕咕嘰嘰的又冒出了一大串鳥語。
陳凌聽得眉頭直緊,沒等油菜翻譯,這就搶先對他說:「麻由本一先生,你該學學中文了,不然老是這樣噁心我也不是個事啊!」
「喲西喲西!」麻由本一聽說自己治病有望,哪裡還敢跟陳凌計較,忙不迭的點頭。
油菜這才翻譯起剛剛麻由本一說的話:「陳凌君,舅舅剛剛說,沒有關係,只要你肯治,多麻煩,他都不怕的!」
「他不怕,可是我怕啊!」陳凌語氣平淡的道。
麻由本一一聽這話又急了,張嘴剛想說鳥語,又想起陳凌剛才的話,憋了半天,終於整了出一句不倫不類的中文,「錢,大大滴!」
陳凌一聽這話就有點惱了,有錢很了不起嗎?真有那麼了不起,你就別生病啊!
油菜見陳凌的臉上頓現慍色,心知舅舅一句無心的話又把這廝給得罪了,趕緊的道:「陳凌君,我舅舅的意思是說,需要多少醫藥費你儘管說,不管多少,我們都願意出的,只是給你添了麻煩很過意不去罷了,可是他詞不達意,萬望你別見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