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回去的路上。
整個晚上都保持沉默與低調,給足了陳凌面子的嚴新月終於忍不住開腔了。
「這件事情,擺明了吃力不討好,你為什麼還這麼執著?」嚴新月著陳凌,問道:「難道你還看不出來,人家壓根兒就不相信你的醫術。」
陳凌看著前方,默然的操持著方向盤,臉上的表情平淡,並不因她的話感覺窘迫或羞愧。
金子總會發亮,珍珠也總會發光,人才嘛,那是不需要解釋的。
「我說你今天怎麼這麼好心,突然間請我吃飯,原來是要我給你做苦力!」嚴新月想起這事就惱火,因為到現在飯還沒吃呢!
「呃,這就去吃飯!」陳凌的臉上難得紅了一下,腳上的油門也緊了緊。
陳凌要熄事寧人,嚴新月偏不饒他,「每次都是這樣,一遇到棘手的病例,你不拖上我就不甘心是不?」
語氣幽怨,聽起來不太像是老師和學生的對話,倒像是一對毆氣的小情侶。
陳凌撓了撓鼻樑,卻還是一聲不吭。
「拖上我就拖上我了,誰讓我是你的老師呢,我也認了,可是你次次都是這樣,這什麼檢查都還沒做呢,你就自把自為的妄下診斷。你以為你真的是神醫嗎?你知不知道,這樣亂來,很容易出事的!」嚴新月不停的數落道。
陳凌卻還是木頭人似的不出聲,因為他很清楚,這個女人雖然凶神惡煞,但其實心裡是為他好的。
「喂,我跟你說話呢,難道沒有人告訴你,當別人對你說話的時候,你應該禮貌的看著對方的嗎?」嚴新月這下已經後悔沒有帶戒尺出來了。
「老師,我正在開車,如果看你,不看路,很容易出人命的!」陳凌淡淡的提醒。
這話,差點沒把嚴新月的肺給氣炸了,可是她偏偏卻無可奈何。
「老師,你繼續吧,我都聽著呢!」陳凌末了又補充一句,只是話雖誠懇,聽起來還是那麼氣人。
嚴新月已經被他氣得什麼都不想說了。
…….
…….
嚴新月數落起陳凌,那就像她教書的時候一樣有耐心。
原本,她是打算吃飯的時候,再好好的教育他一頓的。
可是陳凌偏偏領她進了一間環境幽雅,清靜,氣氛浪漫的西餐廳。
她有再多的火,也只能憋在肚子裡了,她總不能在這樣的地方大**份咆哮如雷的教育自己的學生吧!
「老師,你要是還不解氣的話,你就狠狠的把這牛扒當成我一樣來鋸吧!」陳凌拿叉子和餐刀遞給她道。
嚴新月不想把這樣,她想把餐刀當成飛刀一樣扎到他身上,可是下不了手,只好對著自己面前的牛扒發脾氣。
氣多傷身,這話有點兒道理,也不知是牛扒不熟,還是被陳凌氣著了,酒足飯飽的時候,她竟然感覺小腹悶悶的有點脹,有點隱痛。
看到嚴新月的臉色有那麼點不對,陳凌就不免問:「老師,你怎麼了?」
「我肚子有點……」嚴新月正說這話的時候,心裡突然一驚,失聲問:「今天幾號了?」
「十八號,怎麼了?」陳凌回答後,不解的問。
「十八號?」嚴新月板著指頭默默算起來,好一陣之後,心裡喀噔一下響,臉色更白了,喃喃的道:「完了,完了!」
「什麼完了?」陳凌更是莫名其妙。
「沒你的事,吃你的飯!」嚴新月恨恨的低聲說一句,心裡卻不免發苦,這個事還真的與他有關呢!
嚴新月嚴密的估算過自己的排卵日,是在月事後的第十四天,而此前的五天與之後的四天,總共十天,是為排卵期,而她和陳凌的那一次,正好是最後那四天的最末兩天,到現在為止,已經過去了十天左右,也就是說她如果懷上的話,再過四天就不會來月事,可是如果沒有懷上的話,月葵將會來臨。
作為一個臨床醫學教授,她對自己的身體異狀是很敏感的,而每回要來月事的前幾天,她就會感覺自己的小腹會有那麼點脹與隱痛,現在日期快接近了,腹部又出現了這麼個特徵,那等於是告訴她一個不具爭議性的事實。
那一次,她費盡心機與陳凌在酒後的苟合,並沒有結下珠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