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
小太后有些黑眼圈,看到窗外的光明後,才從床上爬起,而遠處傳來宮女們叫喚的聲音。
聽到熟悉的聲音,她心中才有些平靜,回到自己寢宮,蝶姬已經換好了衣物,只是面容有些疲憊,還有些疑惑。
「皇祖母,蝶兒早起看到您不在,還有些擔心呢。」
小太后謊話張口就來:「可能是有些思念叔叔了,昨晚我可能夢遊了,倒是蝶兒你怎麼看起來精疲力盡的?」
她昨日親眼看到蝶妃走入真人留宿之處,而且昨日那濃香令人覺得有些古怪,太后大概也能猜到是什麼。
「太后,我也不知道。」
蝶妃有些扭捏。
太后笑道:「此處就你我兩人,說說又何妨?」
「我可能做了一場春夢,像是真的一般,醒來就是骨頭都散架了。」
再三訴說,蝶妃才娓娓道來。
太后心中一凜,同時升起一股怒意和無奈。
她自然知道這不是夢。
不知哪裡來的妖道膽敢如此?!
該怎麼辦才好呢?
「皇祖母,你怎麼了?」
蝶妃打了個哈欠,似是沒睡醒,隨後又是急忙道歉。
小太后負手踱步,來來回回,從寢宮的左邊走到右邊,又從右邊走到左邊,一副思索的模樣。
她眼睛忽的一亮,嘀嘀咕咕便是跑了出去。
蝶妃在她身後只是懵了,不知這位皇祖母神神道道的在做什麼,只是她摸了摸雙腿之間,腿側的肉都酸麻了,腰也像要折斷了,這什麼春夢啊
太后一出宮門,便是令人急傳一人入宮,她記得很清楚,當時叔叔出征,親兵只帶了兩人,其一是原本的黑天子,只是如今似乎是功力減退,在城外山中隱居。
可還有一人,只是名不經傳的一個小兵。
太后很聰明,她看人不看這個人有多強大,反正她也看不出來,也不看這個人在江湖上多有名氣,反正名氣都是靠吹的。
她就堅信一條,能跟著叔叔混的,一定有兩把刷子。
如此的迷之自信,使得她急招這個小兵入宮,如果記得沒錯,這小兵正在城中大營里進行訓練。
不覺天色遷移,天子退朝後便是往了後庭,興奮地和太后說著「仙人賜福」之類的話,要太后一起去外宮與仙人相見。
太后瞪了自家兒子一眼,走了兩步,突然捂住腹部,「皇上,哀家身體不適。」
夏政說:「仙人說今日乃是良辰吉日,可以賜福於你我,母后如是身體不適,正好去與仙人看看。」
太后還在想著今晚怎麼度過呢,自然不會主動去見那兩個妖道,可惜自家兒子瞞在鼓裡,她也不能明說,否則打草驚蛇。
她明白政兒肯定是被「長生」這一類的鬼話給蒙住了眼,否則不會這麼興奮來找自己。
再算算時間,叔叔的那位親兵快要到了。
不管了,死馬當作活馬醫。
「哀家稍做歇息,一會兒來,皇上先去吧。」
太后表現的很痛苦,似乎心痛的難以呼吸,雙眼隨時翻白。
夏政有些急切,便似要高喊「傳御醫」,但話還沒出口,太后就直接開口說「不用」。
自家兒子動一動,她就知道要放什麼屁。
幾番推攘,夏政無奈,只能先離去了。
太后又趕走了蝶妃,然後一個人舒了口氣,靜靜坐在殿堂里,直到遠遠的太監扯著公鴨嗓子說「你在這裡等著,我去向太后稟報」。
隨後太監便是跑了進來,「太后,您要見的人來了。」
「傳他進來。」
「諾。」
太監又跑了出去。
太后咳了咳,清清嗓子,一臉肅穆。
片刻,腳步聲漸近,一個穿著大周普通士兵服的兵卒從垂花門裡踏步而入,然後恭恭敬敬道:「參見太后。」
「不必客氣,坐。」
太后溫和指了指大廳里側邊的位置。
宮女上茶,裊裊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