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是夏廣,就算是舍友們也感到與這位生出了隔閡。
所謂隔閡,根本無需說什麼,一個眼神,一個動作,簡簡單單的退後一步,欲言又止的一句話,就能讓人察覺到。
他站在舍友身後看著打了一會牌。
舍友們一邊喊著「炸」,一邊甩牌,玩的不亦樂乎。
但這熱鬧距離夏廣卻有些遠。
申公豹瞄了一眼站著的少年,忽的起身道:「我去洗手間,大號的,蘇凡,你來接我吧。」
蘇凡感受到善意,笑著點點頭。
加入了牌圈後,氛圍頓時又有了些融洽。
畢竟牌場上,大家都是對等的,一切都需要靠著自己的判斷,思考,來進行出牌。
但夏廣知道,這種融洽只是暫時的。
他身為紅術士,參加過了拍賣會,超凡的講座,進入了凡人終身無法踏足的場所,他的人生軌跡已經與這些人錯開了。
王永永遠是鞋拔子臉,像是檸檬精,他和夏廣打的對家,打著打著他趁洗牌的時候,忽的開口:「這幾天雪停了,天氣好不容易有些轉暖。
周末我們班組織去四海的秋葉湖去玩,湖心島還有農家樂,基本上整個班的人都來,女生也來哦。
我們計劃在農家樂住一晚,然後過一晚再回來,你來嗎?」
王永說出這句話後,其餘幾個打牌的都抬頭看了一眼夏廣。
周末?
自己似乎也沒什麼事。
夏廣點點頭:「好啊,我一定來。」
王永笑了笑:「你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平時都不知道跑哪兒去了,可是我們班最神秘的人,可一定要來啊。」
三言兩語,幾人的距離又拉近了些。
同學單純,感情單純,即便各有著性格,平時也會產生小摩擦,但終究還是同學。
晚上,夏廣住在了宿舍。
熄燈後,四人隨意閒聊了一會。
夏廣倒是沒提紅術士、鬼武者的事情。
畢竟這些東西和張七兩、王永、申公豹他們太遙遠。
申公豹說來說去就是一句「蘇凡,你咋這麼牛逼啊。」
張七兩是王都人,父母來四海城經商,而他自然知道文莉以及她的家族在四海城的地位,交談之間也沒有原本的那種優越感,而是存了些結交。
畢竟大學就四年,研究生他肯定不會讀,也讀不上,到時候少不了和文莉的家族打交道,說不定到時候就要求到這老同學身上了。
王永則是時不時抬槓兩句,然後也岔開說一些其他話題。
聊著聊著。
夏廣忽然問:「最近這宿舍樓里有沒有發生什麼怪事?」
他知道這學校還有這紅災的遺留。
「怪事?」
王永信息最廣,他道:「倒是有一件。」
三人靜聽。
王永似乎是輪到他來吹牛了,顯得很有精神,娓娓道來:「據說前段時間,307有個叫水蘇瑤大一女生晚上夢遊,夢遊也就夢遊吧她居然在夢裡喊著『好熱好熱』,然後脫了衣服在過道上跑。
晚上出來上廁所的別的宿舍的女生看到了,嚇死了。
但夢遊的女生怎麼都不醒,後來其他女生用冷水潑她,同時又叫來了女保安,她才醒了過來。」
申公豹嘀咕了聲:「這有啥,我也知道,水蘇瑤,可是他們五班的班花。」
王永嘿嘿一笑:「你不知道後文吧?」
申公豹愣了愣:「還有後文?」
張七兩道:「土豹兒,別說話,讓王永說。」
顯然他也被勾起了興趣。
深夜鬼故事,最是刺激。
王永咳嗽聲,繼續道:「後來,水蘇瑤又夢遊了,只是這一次她不喊熱了,而是像蛇一樣在地上爬,披頭散髮,像鬼一樣。
但這一次學生會的反應迅速無比,幾乎在水蘇瑤才爬出門,就帶走了她,送到了醫務室進行治療。
然後說是需要住院,就再沒回來。」
深夜宿舍里
32.分道(感謝「咋笑都不好」的萬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