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封禪台註定的廝殺,卻以神武王的表演秀,以及最終兩方罵戰告終,這讓準備著坐收漁翁之利的夏亨即是驚懼又是失望,殺陣也是未能等到發動的契機。
登基首日,他就氣急敗壞的穿過了皇宮迴廊,砸碎了異域上貢的精美瓷器,珠寶,甚至桌上那一攬子的,足夠數百名平民百姓過完這輩子的奢侈品都被他長袖一甩,全是在地上摔得粉碎。
「有他在,朕這皇帝哪有威風!如鯁在喉,如芒在背,朕睡得都不安穩!」
夏亨遠遠沒了平日裡那舞文弄墨的灑脫,這會氣急敗壞。
若不是那水鏡宮給他的五百名受他控制的「天兵天將」,他怕是更沒有安全感,宮裡的侍衛比起暗衛差了不少檔次,那小皇叔若是要造反,怕是很快就可以拎著自己人頭丟在塵土裡。
「皇上莫要擔心。」
郭浪子坐在門檻上,「一切都還在預料之中,只是沒想到這神武王如此的按奈不住,權力的遊戲裡,缺少隱忍的人,即便再強大也會敗於些微之間。
不錯,他是強大,強大的離譜,但是今日他卻是徹底綁在了魔門的戰車上,而與正派,佛道水火不容。
而且還落下了個魔鬼奪舍的名頭。」
夏亨身子一顫:「莫不是真的是魔鬼裹著皮囊吧,否則哪有五歲就能舉起一對三千斤金獅子的,又哪有人那般妖孽。」
郭浪子道:「是不是都沒關係,因為只是這一點,就足以讓他站在人類的對立面,今日魔門之中也有過半的人動搖了,在正道離去後,他們也是收拾行李離去,顯然他們也是對咱這位神武王的身份起了疑心。
正道那群人雖然虛偽,但是這種大事上卻是不會說謊。
這是其一。」
他微微眯起眼,看了看日暮處的寒冷血色,繼續道:「那魔門的執牛耳者血仙子,我觀今日也怕是臨場做戲,她與正道眉間一點山掌教花長陽曾有一段養父養女的緣分,只是後來發生了一些事,才使得這位魔女徹底站到了正道的對立面。
所以,她對於咱們那位神武王的支持里,或多或少夾雜了逆反心理。
如果能破開這心理,那麼一個『非人』的神武王很可能就會被甩下魔門的戰車,變成孤家寡人。
這是其二。」
「至於風林火山暗衛,這群都是先皇培養出來的精英,若是在大周和個人之間選擇,我不能保證所有人都會選擇前一個,但是絕大部分還是會的。
若是皇上勵精圖治,擺出明君的模樣,真到矛盾的那一日,那神武王便是連底子都會沒了。
這是其三。」
「陰影皇庭,雨雪公主,甚至那位黑天子我也久有耳聞,但是陰影皇庭不可過問皇帝更迭之事,也不可過問內亂,這是老祖宗定下的規矩。
所以即便皇室亂極,疲軟無比,但陰影皇庭依然可以保大周無礙。
這是其四。」
郭浪子以謀主的身份侃侃而談,最後一彎腰恭喜道:「皇上有四勝,而那神武王有四敗,所以沉下心,做一個皇帝該做的事,才是當務之急。」
夏亨聽得一愣一愣的,覺得自己當初棄武從文的決定真是正確無比,自家那大哥夏樺其實更適合做一個天子,但卻是因為和水鏡宮相處不多而沒能獲得支持。
他又興奮了起來,「那麼朕該做什麼?」
郭浪子道:「減稅,大赦天下,興修水利,請大將回京維持治安,每日早朝早到一刻,讓諸公看到您勤奮的模樣。
該皺眉時皺眉,該哭時帶好辣椒,賞罰分明,任人唯才。
而第一件事,就是催促那神武王定好封地,離開皇宮,如此我們才能營運這京城。」
這位謀主一開口就沒完沒了。
夏亨也是越聽越興奮,只覺得人生充滿了希望,而自己坐下的龍椅又穩了幾分。
——
京城南門外,十里,一條小道如羊腸。
敗走的正道之人肅殺無比,迅速行走,只想著早日回歸門中。
他們自是早已定好了「除魔大計」。
四不言浩劫也是通過各個渠道被宣傳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