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守是一名史官,戴文士冠,穿書生袍,卻是跟隨在皇子樺身側,記載著他的生活起居,以及從他的視角記錄著這個世界發生的事。
今天註定是一個重要的日子,他或許將見證這個朝代最輝煌,最武勇的一幕誕生,所以提前三日,別人匆忙備戰,他卻是沐浴更衣,焚香靜心。
在黎明時分,坐在了京城西門外的一處稍高之地。
天色並不是太好,但是西門已開,神武王也不騎馬,只是穿著一身黑甲,拖著方天畫戟走向了沙場。
陳守此時忽覺心潮澎湃,那獨自一人走向千軍萬馬的畫面實在太激昂,他恨不得自己是個畫家,將這一幕匆匆提筆,描繪下來,終究卻還是定了定心,翻開略微有些泛黃的書冊,提筆在空白的大周神武王夏廣本紀下,寫下了第一行字。
周318年,初夏,神武王如約而至,一人一戟,賭鬥時值皇長子樺。
然後他便擱筆,因為這種本紀的記錄,只需在稍後補上一個字即可。
無非是勝,或是敗。
西方軍的幾名虎將卻是不服,躍躍欲試,很快,這史官眼裡,便是幾匹黑馬,黃鬃馬,相繼提著各色重兵器衝殺而去。
這幾名虎將皆是軍中陷陣前鋒,都是在與塞外的犬戎巨人們真真切切交過手的,實力非常。
於是史官便凝神看了起來,他也是對著裹著一身神話色彩的神武王充滿了好奇。
馬蹄急,而馬槊之類的重兵器帶著呼嘯,和衝鋒虎將的怒吼向著那站立的神武王而去,人披重甲,馬裹重甲。
史官想著,這神武王應當依靠非凡的速度讓一讓,然後便是再反擊。
好歹,他也算是見多識廣,看了許多對戰,無論江湖大事,或是戰場單挑。
即便不是他猜測的,應該也相差不大。
但是,他看到的和他料想的,卻是完全不同,那黑甲的神武王輕笑一聲,便是直接向著那衝刺的重甲馬迎了過去,戟出,對上帶著衝刺處於高速之中的馬槊。
duang!
馬上那戰將直接倒飛出去,究竟沙場的戰馬嚇得瘋了,雙蹄揚起,然後瘋狂的跑開了。
接連幾番,戟下無一合之敵。
便在思量的時候,又是三人撲了上去,三匹高頭大馬配合著那三人,若是走馬燈般圍繞著那大周神武王緩緩轉動。
可是夏廣卻不動。
廝殺一觸即發,三名配合無間的虎將的一把刀,一根矛,兩把劍已經攻出,速度極快,角度刁鑽。
神武王方天畫戟也舞了起來,速度也非常快。
一時間,叮叮噹噹的聲音不絕於耳,戰場上,四人打成一團,幾乎成了殘影。
士兵們便是吆喝起來,為那三名虎將加油。
城頭的士兵,也是揮舞著拳頭,為自家神武王加油。
但這種架勢並沒有持續太久,神武王似乎是覺得無趣了,速度忽然提快,方天畫戟連點幾下,便是砸落了三人手中武器,似乎剛剛他不過是對著三人的合擊之術產生了興趣,所以才比劃兩招而已。
長戟撐地,地面似乎都是晃蕩了幾下。
一人之威,竟至如此地步。
便是西方軍,見到這大周神武王如此威猛,若是在戰場上,就是真正的戰神,士兵們最喜歡跟著這樣的將軍去衝殺。
無他,所向披靡,爽啊。
生死都不怕了,但是這樣一個無敵將軍...
一時間,氣氛都有些變了。
幸而這時,西方軍中踏出了兩人,一左一右,左來的是赤足和尚,他每走一步,身上金燦燦的佛光就濃郁幾分,待走到半途,甚至令人產生頂禮膜拜的衝動。
右邊踏步的是那赤膊上身,關節部位帶著黑麒麟護甲的巨漢,一雙鐵拳上也是套著詭異的黑麒麟護腕,護腕上兩顆漆黑的珠子,似乎真似那神獸的眼珠,深邃而難以直視,他周身氣勢越發恐怖,給人的感覺與僧人截然相反,令人產生想要立刻逃離的衝動。
如此氣質截然相反的兩人忽然通行奔馳了起來。
金色的流星,黑色的死星,帶著淨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