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奔的蠻族比以往更輕鬆地奔跑到城牆下，隨後把雲梯架在了城牆上。
他們的雲梯很簡陋，甚至都沒有倒鉤勾住城牆。
蠻族高大的身軀踏在雲梯上，在雲梯上奔跑。
他們的身形雖大，但動作卻異常靈活，如同猿猴。
「出刀！」小虎身邊的將士喝道，有高手拔出長刀，劈在雲梯上，劈碎雲梯。
雲梯翻落，在雲梯上奔跑的蠻族跌落在十米高的深溝里。
原本這深溝里充滿了倒刺，現在已經被蠻族的屍體填滿。
蠻族從同伴的屍堆中爬起，依舊生龍活虎。
城牆上方，士兵舉起石塊，狠狠地砸下，砸在剛剛爬起的蠻族腦袋上，把腦袋砸碎。
這一名蠻族終於死亡。
「小心，防禦！」將軍大喝。
小虎看到蠻族手持獸骨打磨的標槍，狠狠地投向城牆。
這些標槍的力量很足，可以輕易地洞穿人的身軀，把兩三個人串在一起。
小虎無數的戰友就死在這種標槍下。
前方的盾牌兵雙手持盾，組成嚴密的盾牌陣，用身子硬扛著盾牌。
「咚！」小虎的前方，盾牌兵的身子狠狠地一顫，被擊打地後退的身軀撞在了小虎身上。
小虎身子微蹲，儘量不讓盾牌傷到自己。
「啊！」小虎的左側，一名戰士被一根骨矛貫穿了小腹，無力地躺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吐著鮮血，眼看就要活不成了。
小虎知道，這名戰友沒救了。
他是來自于楓國西邊一個普通的家庭，前幾天還跟小虎聊天，笑著告訴小虎，他有兩個兒子和一個女兒，妻子是村子裡相貌排名第三的女人。
聽著他的話，小虎知道他在老家的生活很幸福。
小虎還記得，他說等這一仗打完了，他就退役，拿著退役的錢，去村子裡買更多的土地，以後就種種地，培養兒子，讓兒子成為一個偉大的武者。
現在，他吐著鮮血，把求助的目光投向小虎。
小虎別過頭去，不忍看他的眼睛。
小虎知道，他肯定是活不成了，但自己必須要活下去，他要握緊手中的長矛，不能讓蠻族爬上城牆。
濃郁的血腥味在城牆上散開，濺起的鮮血落在小虎的手上。
雪花在空中飄零，也一同落在小虎的手上。
小虎前方的城牆邊緣，露出了蠻族的上半身。
「殺！」小虎怒吼，把有限的力量灌入長矛中，長矛在微微顫慄，綻放微弱光芒。
隨後，小虎和同鄉一起把手中的長矛狠狠地刺了出去。
一共十多根長矛一起刺出，從不同的方向刺向蠻族的胸膛。
「吼！」蠻族咆哮著，手中四米長的骨質武器狠狠地揮了出去。
這一柄武器重達兩百多斤，在蠻族的巨力下，產生巨大的破壞力。
前方為小虎擋住長矛攻擊的盾牌兵被掃了出去，身子砸向小虎後方。
小虎把手中長矛順利地刺入蠻族的胸膛。
蠻族咆哮著，他強大的生命力不會讓他輕易死亡，鮮血反而激起他的野性。
手中的骨質武器再次揮舞著，跟小虎一起戰鬥的三名長矛手被掃飛了出去。
同鄉拔出長矛，狠狠地從蠻族咆哮著的口中刺入。
趁著蠻族咆哮的時候，其他人也拔出長矛，刺入蠻族的咽喉中。
蠻族終於無力地從城牆上跌落。
依靠著城牆，為了殺這蠻族，人族依舊付出了四名人族的代價。
小虎不知道那四名被擊飛同伴的死活，哪怕是活著，也一定是重傷。
在這冰雪的惡劣環境中，重傷就是等死，在絕望中慢慢流逝生命，還不如死了乾脆。
有盾牌兵補上，繼續站在小虎的前方。
這些盾牌兵是最危險的，他們要抵擋蠻族的第一次進攻。
若是人族跟人族交戰，他們還好一些，但蠻族的力量太強，用盾牌正面硬抗，沒有多少人能扛下來。
這麼多天的戰鬥里，盾牌兵的傷亡也是最大的。
小虎前方的盾牌兵原來是一名長矛手，看來盾牌兵死傷太嚴重，只能從長矛手中抽調人族，讓他們舉起盾牌。
「人族！」又有蠻族的上半身出現在了城牆上。
有將軍咆哮著：「不要讓蠻族踏上城牆，拒敵在城牆外。」
這一名蠻族舉起手中的巨大木質武器，狠狠地砸下。
把剛剛補上的盾牌兵兩人帶盾牌砸在城牆上。
盾牌蓋在士兵的身上，盾牌下一片血肉模糊，已被砸成了肉醬。
小虎看到蠻族咧嘴在笑，兇狠的眼神盯上了小虎。
蠻族的右邊，又露出了半截蠻族的上半身，揮舞著手中的武器砸向人族。
小虎顧不得其他，只能把手中的長矛刺出去，這等程度的戰爭，沒有退路，不是你死就是我死。
小虎前方的蠻族再次舉起了手中的巨大木質武器，狠狠砸下。
小虎只感覺到眼前一黑，這樣的攻擊，不是他能夠擋住的。
一道劍光泛起，一名將軍出現，斬出一劍。
蠻族的頭顱高高地飛起，他手中的木質武器帶著巨大的慣性繼續砸向小虎。
同伴把小虎的身子狠狠地一拉，小虎的上半身終於側了過去。
左腳掌沒來得及躲避，被整個砸成血肉模糊。
劇烈的疼痛刺激著小虎的神經，小虎痛的臉色蒼白。
他知道，自己的左腳廢了，治好了也是個瘸子，是個殘廢。
將軍回頭，對小虎等人喝道：「沒有死的，都不要慫，拿起武器來。」
隨後，將軍看了小虎的左腳掌一眼，沒有多言，繼續轉過頭去殺敵。
一根長矛從下方射來，洞穿了將軍的胸膛，巨大的慣性把將軍帶飛，釘在小虎的腳下。
這一名剛剛救了小虎的將軍，眼神飛快黯淡，隨後頭一歪，再也沒有了聲息。
一名蠻族終於爬上了城牆，手中的武器揮出，把三名盾牌兵一同掃飛。
小虎和同鄉同時暴露在蠻族的前方。
「殺！」小虎一瘸一拐地上前，強忍著劇痛，緊跟著同鄉的腳步，緊握著手中的長矛，把長矛刺出。
骨質的武器砸下，砸在小虎同鄉的身上，把他砸趴在石板上。
上半身變成了一團血肉，貼在了石板上……
第431章 戰場殘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