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峴山回屋休息,榮予鹿則情緒煩悶,獨自出離客棧,在城隍廟會裡閒逛。
忽有一人擋在他身前。
榮予鹿陰沉著臉,說道:「滾開。」
來者微笑著說道:「榮小友脾氣很大嘛,這是遭到羞辱,卻沒法報仇,心情鬱悶?」
榮予鹿眉頭緊皺,「你是何人?」
來者負手說道:「蔡棠古。」
榮予鹿行修士稽首禮,雙手抱拳,拇指相扣,腰身微屈,強笑道:「原來是魚淵學府的蔡教習,久仰大名。」
蔡棠古則很直接的說道:「榮小友是在姜望手裡栽了跟頭?」
榮予鹿問道:「蔡先生也曉得姜望此人?」
蔡棠古神情變得沉重,說道:「實不相瞞,我亦是被姜望小賊百般羞辱,酉時剛至渾城,正打算去討回面子。」
榮予鹿驚訝道:「那姜望竟也敢在蔡先生面前造次?」
蔡棠古沉默了片刻。
他回到魚淵學府,自也查了潯陽候的情況,正如駱峴山在半日閒客棧里說得那般,怪不得姜望如此囂張。
但背景終究只是以前的事情,現在的侯府若非有著黑焰軍,儼然跟尋常富賈沒什麼區別。
像這種王侯,他就算來報復,也不會出什麼太大問題。
「仗著祁國皇族後裔的身份,囂張跋扈了些,我此次回來,便是要教他做人,莫要覺得依仗祖輩餘蔭,仍當自己是什麼皇太孫,現在只有隋國,沒有什麼祁國。」
榮予鹿真正笑逐顏開,說道:「蔡先生所言甚是,小子願助蔡先生一臂之力,好好教教姜望怎麼做人。」
蔡棠古眯起了眼睛,說道:「閭埔榮家效忠陛下,亦是武神祠的左膀右臂,怎能在此折了面子而息事寧人呢,榮小友助我,便也是我助你,我們現在便可同行前往侯府。」
想到駱尊者說的話,榮予鹿環顧四周,問道:「只您我二人?」
蔡棠古指向某個位置,笑道:「當然另有高手相助。」
在酒肆門前的燈籠下面,站著一中年男人,雙臂抱刀,閉目養神。
......
渾城以南約百里。
稀疏地竹林里,燃著篝火。
篝火前的石頭上,坐著一位年輕男子。
他背著一把劍,模樣偏女式佩劍,有藍色劍穗伴清風搖曳。
其膚色略有黢黑,但相貌卻很不凡,正默默吃著餅子,忽聞風吹草動,背後的劍徑直破鞘而出,再回來時便已沾染著墨綠色鮮血。
他劍眉微挑,篝火劇烈搖晃的瞬間,此地已沒了男子蹤影。
就在相隔五十丈的距離,躺著碩大的妖怪蠃顒屍首。
男子駐足,聞聽得周圍動靜,下一刻,手裡的劍便再次破空而去。
有野獸般的嘶吼聲振聾發聵,竹木紛紛折斷,巨大的黑影自高空墜落,男子站在原地,沒有任何反應,緊跟著劍鳴聲起,直接貫穿黑影的身軀,妖怪蠃顒砸落在男子面前。
兩者只隔一寸。
男子伸腳很隨意的就把妖怪蠃顒龐大的身軀踢到一旁,再次細細聆聽周圍動靜。
飛劍掠空。
竹林里妖怪蠃顒的嘶吼聲連綿不絕,不消片刻,便歸於寂靜。
男子將得飛回的劍歸鞘,正要轉身離開,又再次頓足,不遠處地面堆起的落葉輕微震動,一隻手突然伸了出來。
篝火旁,男子盯著躺在眼前的人。
那是一位老者。
傷得很重。
幸好他曾學過藥術,若非恰巧路過,又有妖怪蠃顒嗅到老者氣息匯聚而至,再耽擱一會兒,老者便會必死無疑了。
沒過多大會兒,老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