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揚在車內等了將近半個小時左右的時間,就看見馮忠國夫婦倆肩膀上扛著鋤頭從一條小道上緩緩走回來。
「馮叔叔。」張揚下車後,對著馮忠國輕聲叫道。
「張揚,你這麼早就回來了呀,真是不太好意思,之前我也沒有想到你這麼早,讓你久等了吧。」馮忠國此時看著張揚,面色之間一片平靜,似乎和以往一樣。
而站在馮忠國身旁的馮巧巧,深深的看了一眼張揚後,抿了抿嘴,卻什麼都沒有說。
「巧巧,那塊地裡面還有一些雜草需要清除一下,要不你和我一起去吧。」馮巧巧的母親很識趣的拉著馮巧巧離開了。
張揚和馮忠國兩人回到屋子裡面,馮忠國給張揚倒了一杯水,輕笑道:「怎麼樣,這次去京城沒有出現什麼事情吧?」
看著馮忠國此時的模樣,似乎之前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而且張揚相信,馮忠國既然是作為陸家的人,想來應該是知道關於他在京城的一些事情,而馮忠國此時卻裝作不知道,這讓張揚心頭不禁泛起陣陣冷笑。
「馮書記,這次我回來的目的,我就不拐彎抹角了,對於馮書記和陸家的事情,我已經知道了。」張揚平靜的對馮忠國說著。
而馮忠國剛好拿起水杯打算喝水的大手也微微一顫,輕輕喝了一口水,馮忠國苦笑道:「這一點,我早就預料到了;而且我也沒有想到,你剛去京城,就和陸家的公子發生了一些矛盾。」
「我和他之間的矛盾,恐怕並不是那麼輕易能夠解決的,而對於馮書記的以前或者將來,我並不太感興趣,我的身份,我不希望再有第二人知道,這一點,我希望麻煩一下馮書記幫我保密。」張揚對於馮忠國的態度,根本就沒多大的興趣。
他早就已經對馮忠國有些失望了,此時馮忠國的表現,更加讓張揚失望。
既然兩人不是一條道路上的人,張揚自然沒有多大的興趣去浪費時間,何況張揚也沒有那個時間來浪費。
「這個我清楚,而且你也可以放心,我不會將你的身份告訴別人的。」馮忠國看著張揚此時有些漠然的表情,心頭不禁苦笑一聲。
如果上次張揚出事兒了,他出手幫張揚一把的話,或許兩人之間的關係還不至於鬧到現在這個模樣。
如今,張揚去了一趟京城,身份頓時搖身一變,如果他當初選擇了張揚,絕對要比跟著陸家好的多,但這個世界上沒有後悔藥,所以馮忠國心頭也有些遺憾。
「關於夏長河的事情,我不太希望馮書記做過多的事情,如果你還念在當初的幾分情誼,我希望馮書記以後能夠好好處理;陸川,我遲早會對他出手的,而林家也同樣不例外,希望馮書記以後好之為之。」張揚認真的對馮忠國說完後,便是起身打算告辭。
他回來見馮忠國,無非是想要將有些事情當面和馮忠國說清楚,至於馮忠國怎麼做,那就是馮忠國的事情了。
現在他的目的已經達到,自然沒必要和馮忠國在這裡套交情了,有些事情,張揚沒說,馮忠國也沒說,但兩人心底都有著自知之明。
馮忠國固然是這個省的省委書記,但要是真將張揚惹怒了,他一個省委書記還真不夠看的。
「馮書記,今天就打擾了,我還有事情,待會兒得回容縣,所以就不在馮書記這裡多待了。」張揚說罷,就轉身離開了馮忠國的家。
開著車,緩緩離開;望著張揚逐漸離去的背影,馮忠國苦笑一聲,搖了搖頭,無奈道:「或許我當初的選擇的確是錯了。」
張揚離開馮忠國的家後,就獨自一人回到家中,只是此時張家村的家裡面,卻沒有一個人,張揚收拾了幾件乾淨的衣服放在車上,然後又獨自一人帶著一瓶白酒跑到山上。
看著馮忠國在老秀才那個茅草屋旁邊不遠處的地方,豎立了一個墓碑,張揚拿著白酒緩緩來到老秀才墓碑前。
轉過頭,又看了一眼那個已經壞掉的茅草屋,張揚心頭感慨萬千,如果馮忠國不是老秀才的血脈,或許張揚根本就不會對他如此的客氣。
但如今這一切,很多都是老秀才的緣故,所以張揚也只能這麼做。
「希望你已經回到了那個世界。」張揚將酒瓶子打開,自己喝了一口,感受著火辣的白酒浸濕喉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