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視己身對於張均站混元樁大有幫助,他能夠精準把握身體的每一個細節,很容易就達到華布衣的要求。於是接下來的一個多小時,他不斷做各種嘗試,漸漸就找到了感覺。
這時,他覺得尾骨一麻,一股涼氣順著脊柱自下而上遊走,直達腦部。一瞬間,他體表寒毛乍起,就像寒冷的環境下撒尿後打冷戰的情景,渾身一個哆嗦。
這時,他就感覺自己體內的力量連成一體,不禁大喜,自語道:「這是練出整勁的表現,沒想到進步如此之快!」
整勁一出來,張均就算把握住了站樁的感覺,以後可以摸索氣血搬運的奧秘。
張均的家鄉位於並不發達的中部省份,一個名叫清河的小縣城。從東海返回清河縣並不容易,不僅要坐十幾個小時的火車,中途還要換站,最後換乘汽車才行。
他不是第一次往來於家鄉和東海之間,所以準備得比較充分,倒並不覺得疲勞。一路上,他大部分時間都在站樁,偶然才回座位上休息喝水。
兩名尾隨而來的中年漢子,一直悄悄觀察張均,看到他站混元樁,其中一個長臉的漢子微微皺眉,低聲道:「二狗,你看這小子竟然在火車上練混元樁,看那架式,應該是把整勁練出來了。」
另一人膚色微黑,圓臉,他不以為然地道:「狍子你也太高看他了,練出整勁咋了?你身上也有功夫,上回還說到了什麼明勁初期。」
狍子正色道:「你沒練過武,所以不懂。這個人站樁的樣子很厲害,靜中有動,就像一棵大樹,看似在風中搖擺,其實非常穩,一般人推都推不動。」
二狗有些吃驚,問:「狍子,你啥意思?難道說還是位高手?」
狍子搖頭:「就算不是高手,也一定是高人調教出來的。習武不比別的,必須有師父教,不然練不出功夫。
二狗眼中露出一縷凶光,惡狠狠地低聲道:「管他是什麼人,為了那十萬塊,必須要弄死他!」
狍子點頭道:「等他一下車,咱們就準備動手了,速戰速決。」
八小時後,火車在平原市停靠,張均要在這裡轉車。因為其他東西早在東海就直接郵回老家,所以他下車的時候,只拿了一隻挎包,非常輕便。
平原市有兩個火車站,張均要回家,必須要到另外一個火站站乘車。他走出車站,準備就在站口打輛車過去。
平原是經濟大市,交通發達,此刻正值凌晨五六點鐘,打車非常方便,很快就有一輛出租車靠近。就在這時,他感覺後腰一痛,被尖銳物體頂住。同時,一隻胳膊摟住他的肩膀,一人在耳邊低聲道:「兄弟,別亂動,跟哥哥走。」
張均暗叫倒霉,猜測自己可能碰上劫財的。同時他暗暗疑惑,火站口來來往往的人可不少,這個劫匪敢在眾目睽睽之下打劫,膽子未免大了點。
他身子一緊,隨後就放鬆下來,淡淡道:「有事好商量,別傷人。」
「少廢話,走!」另一人逼過來,兩人夾著張均朝對面馬路走過去。穿過馬路,就進入寬闊的綠化帶,裡面花樹茂密,從外面根本看不到裡面的情況。
走到綠化帶深處,張均沒收來感覺心頭一寒,同時感覺身後之人身子一緊。他幾乎沒有思考,全身突然就崩緊了,仿佛被狠踩了尾巴的貓,汗毛瞬間炸起。
他雙臂往外一撐,猛得往前急沖。他這一下暴發十分迅猛,且毫無徵兆,讓後面兩人大吃一驚。那用匕首脅迫張均的人正是狍子,他反應也不慢,手中尖刀毫不猶豫地往前一送。
狍子感覺刀子入肉時的阻力,只可惜前面那小子逃得太快,刀扎得不深,最多深入七八公分。
「追!」
狍子大叫,兩人緊追不捨,低吼著目露凶光,要置張均於死地。
後腰被扎一刀,高度緊張的張均居然並不覺得特別疼,他就像一隻大猴子,丟下挎包拼命狂奔。他知道萬一被後面的人追上,就只有死路一條。
這個時候,沒工夫思考匪徒是什麼人,為什麼要殺自己,他唯一要做的就是逃命,別無二念。
後腰已經血淋淋的一片,血越流越多,跑出幾十米後,他就感覺一陣頭暈眼花,這是失血過多的徵兆。而後方的兩名匪徒越追越近,他已經能夠聽到對方急促的腳步聲了
第三十一章追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