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賢之相,是最為超凡的幾種命格之一,張均閱人無數,還是頭一回遇上。他不動聲色,看向對方。
「雲鼎公!大老闆說話,你插什麼嘴?」雷鳴氣得臉都青了,這小子居然敢在這個時候鬧事,真是混蛋!
雲鼎公的臉孔方方正正,濃眉大眼,看上去一派正氣,他絲毫不懼雷鳴的斥責,大聲道:「雷總管,我說的事情關乎富貴幫的存亡,必須要說。」
富貴幫大區的首領稱總管,省一級的首領稱執事,市一級的稱把頭,縣一級稱大哥,鄉一級稱二哥。
雷鳴還要說什麼,張均開口了,淡淡道:「有什麼事,你都可以說。」
雲鼎公鞠了一躬,沉聲道:「大老闆,華東區的富貴幫高層里,有人欺壓良善,對於那樣的害群之馬,必須清除!」
「哦?都有哪些人,你告訴我。」張均臉色一沉,說道。
參與會議的人,頓時就有三個額頭上冒起冷汗,不敢抬頭。雷鳴則嘆息一聲,沒說什麼。
雲鼎公伸手指定其中一人:「就是他,他,還有他!這三個人,作為區裡的二總管,依仗上面有人,為非作歹,為了撈錢不擇手段!」
二老板,就是一個區內,大老闆之下的二號人物,之後還有三老闆,四老闆,按職位高低論。
「你詳細說說,他們怎麼為非作歹,又是怎麼不擇手段。」張均道。
雲鼎公似乎豁出去了,冷聲道:「這三個人都是五老闆的人,五老闆是和大老闆一起闖蕩的兄弟。憑藉這層關係,這三個人肆無忌憚,惡事做盡!」
五老闆張均是知道的,是當初在西江和文舟一起歸附他的兄弟會的人,他名叫任小時,也是文舟的結拜兄弟。
如今文舟是富貴幫的老闆,兄弟會的其他人也都有了很大的權力。
那三個人終於忍不住了,有人氣急敗壞地罵道:「雲鼎公,你胡說八道,大老闆,您千萬別聽他的,他這是造謠中傷,是惡意攻擊!」
張均沒理他們,他創立富貴幫的初衷是興天下之利,除天下之害,而不是培養一批惡人,他淡淡道:「鼎公,你繼續說。」
雲鼎公心中有了底氣,於是說出一番讓張均臉色越來越陰沉的話來。
這三個人,都是五老闆任小時的舅舅。當初任小時在外流浪,也沒見他們管過,後來任小時成為了富貴幫的五老闆,手中權力越來越大,他們就突然都冒出來開始關懷這個外甥。
任小時與三位舅舅沒什麼感情,不巡總歸是母親的哥哥,不好冷落了,便給下面打了招呼,給他們一個差使做。
於是,這三人就來到了東區,並且很快就成了東區的二老板,三老闆和四老闆。
這三人的品質極其惡劣,他們把持東區的權力,幾乎把雷鳴給架空了。一旦雷鳴有所不滿,他們就會抬出五老闆壓人,讓雷鳴束手束腳。
另外,這三人也極其的貪婪,他們用盡一切辦法賺錢。三人運用幫里的錢,開了一家工廠,居然各占了兩成的股份,公司只占四成。
那家公司是一家酒廠,平時生產一些低成本的劣制白酒、紅酒,然後貼上名牌商標,銷往華東各大酒店、夜總會、酒吧等。
這些場所,有不少都是富貴幫經營的,因此不能不賣他面子,只能進他的酒。一瓶成本幾塊錢的酒,在酒吧里能賣到幾百上千塊,利潤高達幾百倍。
就這樣,三人僅用兩個月時間,就賺了十幾個億。可他們依然不滿意,又用這些錢搞起了高利貸,日息高達兩厘錢,利滾利,沒人還得起。
為了逼人還錢,他們派下屬殺人放火,砍手剁腿,甚至讓人賣女賣房,手段之殘忍,讓人髮指。
除了高利貸,他們把手伸向了毒品,眼下華東地區的毒品,被他們控制了三成,每年賺到的錢高達幾十億。
張均靜靜地聽完,他問雷鳴:「他說的話,是不是真的?」
雷鳴抹了把汗,顫聲道:「回大老闆,是真的。」
「是真的,你為什麼坐視不管?」張均臉一沉。
「我……」雷鳴苦笑,他想說不敢招惹五老闆,可這話怎麼也說不出口。
張均冷冷道:「我免去你華東總管的職位,由雲鼎公代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