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寶自然明白這個道理,可關鍵是這條雙頭蛇極為厲害,尋常人根本就近不了它的身。
「清挽姐,我們先退出這裡,不然拖得時間越長,死傷就越多!」阿寶沉聲道,攙著牧清挽就往外走。
這時,雙頭蛇其中的一個腦袋轉了過來,衝著兩人陰惻惻的笑了起來。
「想走?沒那麼容易,今天你們這兩個小娘們都得留下來陪我!」
說著張嘴便吐出了細長的蛇信,對著牧清挽和阿寶便撲了過去。
牧清挽現在已經喪失了戰鬥力,只是勉強能夠站立而已,阿寶便擋在她的前面,稚嫩的臉上滿是堅毅之色。
待這蛇信衝到近前之時,阿寶猛地舉起手中劍,劍刃朝前。
這蛇信躲閃不及,被這劍刃從中間剖開了。
腥臭的污血流了滿地。
雙頭蛇痛的怒吼一聲,「該死的混蛋,我要將你們的骨頭一點點碾碎。」
說著,被剖開成兩條的蛇信猶如兩條繩索一般,自兩邊合攏過來,想要困住兩人。
阿寶的劍術學自牧清挽,雖然還算不錯,可面對這強悍的雙頭蛇的時候就顯得不那麼夠看了。
剛剛那一劍純粹是因為雙頭蛇大意了,否則也不可能奏效。
現在被兩條蛇信包圍,儘管阿寶左支右拙,卻還是力有未逮。
再加上還得護著身後的牧清挽,因此更是險象環生。
牧清挽搖搖晃晃的站著,虛弱的說道:「阿寶,你別管我,快走!」
阿寶一劍砍斷了一條已經衝到近前的蛇信,用無比堅定的語氣說道:「我不會走的!」
「可你留在這,我們兩個只能一起死!」牧清挽拼盡全身的力氣喊道,試圖讓阿寶走。
阿寶搖了搖頭,「死就死,怕什麼!阿寶當初說過,這輩子都不會離開清挽姐!」
阿寶的話讓牧清挽愣住了,然後呆呆的看著阿寶那奮力搏殺的單薄背影。
十年前,牧清挽第一眼見到阿寶的時候,她正一個人靜靜的站在人市的角落裡,頭上插著草標,穿著一件已經爛成一條條的衣服。
其他的孩子跟人販子正在吃飯。
她就那麼靜靜的看著,不哭不鬧,一雙因為瘦小而顯得過於大的眼睛中沒有任何波瀾。
就好像一個垂死的老人般,平靜的可怕。
關鍵是,那時候的她才五六歲大,只是因為瘦小,才像個兩三歲的小孩。
因為從來都不哭不笑,被人販子認為是個傻子,索性連飯都不讓她吃,任由她自生自滅。
不知道是因為什麼,可能是被阿寶的眼神所觸動吧。
牧清挽毫不猶豫的買下了她。
而收錢的人販子還笑嘻嘻的說道,這樣的孩子買回去就死了的話,他可不負責。
語氣之中,就好像在談論一件貨物。
牧清挽沒有吭聲,只是領著阿寶走了。
當晚,人市便著了大火,奇怪的是火勢沒有燒到任何一個孩子,只是把那些人販子全都活活燒死了。
從此以後阿寶就跟了牧清挽。
開始的一年,阿寶依然不說話,只是靜靜的跟在牧清挽身後,不管她做什麼,阿寶都跟著。
當時有人認為她不是個啞巴就是個傻子,也曾勸牧清挽扔掉她。
牧清挽都沒有同意。
隨著時間的推移,這個小姑娘在牧清挽的照料下逐漸長大,最終長成了亭亭玉立的小姑娘,性格也變得開朗活潑起來。
可只有牧清挽才知道,這個看上去整天樂呵呵的小丫頭,晚上睡覺的時候有多少次是哭醒過來的。
而阿寶也確實曾對牧清挽說過,她一輩子都不會離開,哪怕牧清挽有一天不要她了,她也要賴著不走。
說這話的時候,阿寶笑得很開心,牧清挽卻看到了她眼中的淚光。
就是這樣一個令人憐惜的小姑娘,今天正在踐行她的諾言
阿寶的劍已經缺了幾個碩大的口子,身上也多了幾處猙獰可怖的傷痕。
即便如此,阿寶依舊氣喘吁吁的雙手握劍,手正在微微顫抖,卻依然毫不膽怯的盯著雙頭蛇。
「桀桀,還真是一個倔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