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咒罵讓她的腳步駐足,無論如何也邁不出去。
噩夢般的記憶如潮水湧來,整個人如墜冰窖,渾身發抖。
雲歲晚眉眼徹底冷下來,暴露在空氣中修長白淨的脖子冷清纖巧。
「怎麼?不繼續裝了?」
「這裡只有我們兩個人,」江心弈冷笑:「你也沒有必要裝下去了。」
「你以為誰都像你一樣?」
「雲歲晚,你才是最虛偽的那個。不是說不久之後就會離開嗎?現在反而賴在季家不走了。你要不要臉啊。」
「這又管你什麼事?我說過等事情辦完。你我本可以相安無事,是你非要視我為敵。我阻礙你什麼了?」雲歲晚想不通。
江心弈冷嘲道:「你自己心裡藏著什麼齷齪心思,你自己心裡清楚。雲歲晚,既然走了就別回來,你怎麼不死在外面呢?」
如果不是從她嘴裡聽到如此惡毒的話,雲歲晚還不知道她竟然這麼恨自己。
「江心弈,七年前我就從來沒有妄想過什麼,更別說七年後的現在我已經結婚生子,對季宴禮完全不感興趣。」
她從始至終都沒想過要和季宴禮在一起,早就準備將十年暗戀永遠塵封。
她沒那麼無畏,做不出這種有悖人倫的事情來傷父母的心。
「你要嫁給他,我從來沒有阻礙過。」
「是嗎?」江心弈明顯不信她:「那你當年還對他說出那種話?」
「我喝醉了,當時以為是在夢裡。」
「你現在還不是在季家生活得好好的?你很會為自己找理由嗎?」
「不管你信不信,我回來和季宴禮一丁點兒關係都沒有。」
知道父母苦苦等了她七年之後,雲歲晚才知道曾經的自己錯得有多離譜。
「雲歲晚,冠冕堂皇的話誰不會說,你覺得我會信嗎?像你這種人,結婚生子又怎樣?還不是會勾引自己哥哥的賤人?」
「啪」
一個巴掌猝不及防落在了江心弈的臉上,聲音清脆。
雲歲晚面色冰冷如霜,蹙著眉警告:「我已經將話說在這份兒上了,還請你放尊重一點兒。」
沒想到她會直接動手,江心弈捂著火辣辣疼的臉,眼神震驚又狠辣:「你竟然敢打我?不怕我去告狀?」
「你去好了,我等著。」雲歲晚揉了揉自己的掌心:「別以為你看上的東西,別人就會覬覦一輩子。」
江心弈呼吸急促,憤怒讓她眼底猩紅,揚手就要還回去。
雲歲晚有所準備,抓住她的手甩開,沒有波瀾的眼睛斜了她一眼,施施然離開。
剛走了兩步,聽見她報復似的揚聲問:
「你覺得當年季宴禮不知道你喜歡他嗎?」
雲歲晚驚了一下,猛的回頭:「你什麼意思?」
「你難道就沒想過,七年前高考完後,為什麼周圍全是我和他親密的傳言?」
的確如此,七年前,本來平靜的生活在高考完的那個暑假破碎。
他們在一起的言論無孔不入,一股腦地全落在了她耳朵里。
不斷刺激著她的心臟和神經。
那段時間,雲歲晚並沒有考完試的放鬆,反而狀態一天比一天糟糕,站在陽台看著似近似遠的地面,能發一天呆,痛苦的掙扎。
「都是季宴禮故意的,你聽到的,看到的,都是他想讓你看到的。不得不說,他可真狠啊,以這種方式拒絕你。」
江心弈看著她突然變得煞白的臉蛋,突覺大快人心,也不在意剛才的那一巴掌了,不斷出言刺激她。
「哦對了,當初他要你滾的那些話,不知道憋了多久才讓我代勞呢。」
「不過他也算仁至義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