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裡膈應。
她轉身想回房,卻又被拉住。
「去哪兒?」
「睡覺。」
「吃完再睡。」
季宴禮不等她拒絕,就將人抱起來,摁在自己腿上防止她逃跑。
「衣服是我收的,」他見她扭過頭,似是要犟到底,無奈解釋:「飯菜是宋昭送來的,他不會亂說。」
「放心了?」季宴禮拿起一碗粥,捏著湯匙吹了吹才放在她嘴邊:「不餓嗎?」
雲歲晚心往下落了落,卻也沒落到底,心口堵著:「不餓。」
她一隻腳踩下去,想離開,卻聽見碗底與桌面相碰發出一聲沉悶的響聲,打雷一般敲在神經上,眼皮狠狠跳了一下。
季宴禮伸手將她撈回原位,黑眸透不進任何光亮,鎖定她,意有所指:「不吃,那我們就做點兒別的。」
雲歲晚改口:「你放我下來,我自己吃。」
季宴禮眼尾呷了一抹極淺的笑,手搭在她腰側,重新拿起那碗粥遞給她,卻沒將她放下去。
雲歲晚以最快的速度喝一碗粥,都沒嘗出什麼味兒。
心裡有口氣,沒什麼胃口,最後剩了小半碗,她放下。
季宴禮擰眉:「吃這麼點兒?」
雲歲晚眉間淡漠,悶聲開口:「可以放我下來了吧?」
季宴禮不置可否,箍著她腰手臂一松,她藉機下來。
見她這樣,他嘖一聲,出聲:「你不覺得你這樣……」
雲歲晚腳步頓住,看過去。
季宴禮慢悠悠接上,不知是控訴還是什麼:「像個爽了就不認人的渣男嗎?」
很難想像這話是從看著異常正經的他嘴裡說出來的。
待的久了便越來越會發現,沉穩持重只是他表演給外界的一個假象,骨子裡卻攜帶著瘋且病態的不穩定因子。
像個定時炸彈,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會爆炸。
他怎麼也不可能和正經掛上邊兒,頂多是虛偽。
在外人模狗樣,私下卻卑鄙地困住她,逼著她和他一起走進一條不歸路。
雲歲晚想到臥室里的衣櫃,腳步停下不走了:「你能不能不要將你的東西留下?」
果真像季宴禮說得那樣,事後的確夠無情。
季宴禮臉色一沉,黑眸暗下來,留了一條縫將她鎖進去。
「歲晚,我說過。」嗓音沉塌塌地壓下來:「要麼你搬去松風灣,要麼我住進來。」
「你不願意,我只能搬過來。」
到頭來好像是她的錯。
但他的生活痕跡無論如何也不能留在這間房子裡,不然她會整天提心弔膽。
擔心哪一日,父母會過來撞見什麼。
連任何起疑的可能性都不行。
雲歲晚深呼吸一口氣,思來想去決定下來,聲音里含著疲憊:「我搬。」
季宴禮氣定神閒的,好像早就料到她會妥協,眼尾揚了揚,姿態松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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