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志寧卻並不忌憚方書畫的這種攻擊,但他還是請人幫忙儘量手收集對手的資料,他擔心方書畫像自己一樣有什麼隱藏的殺手鐧。
不過隨後有各種消息從通海州傳來,方書畫似乎就是如此,他性格隨意,大大咧咧,不像是那種處心積慮隱藏狠辣手段的人。
但陳志寧仍舊不放心,暗自準備著。
寶琳兒這一場的對手是南方「大道圖」的章有玉。大道圖是一個類似於白蓮教的教派,有自己的一套信仰,不算完整但已經足夠,修煉的便是信仰的神明從上界流傳下來的各種功法。
章有玉不是京師的新人,他在京師已經三年了。
大道圖有個傳統,會將一些很有天賦的少年送往京師分壇,讓他們在京師之中一邊歷練一邊修行。章有玉被寄予厚望,一隻雪藏,直到今年才被推出來,就是想要在英雄場中一鳴驚人。
前幾年,大道圖在英雄場中的成績都很不好,最佳的成績也只是六十四強,進入決賽圈。
今年章有玉出馬,輕鬆殺入十六強。
寶琳兒換了功法之後修行進步一日千里,不過境界上跟章有玉還是沒辦法相比。好在他們白山術派的人,一向擅長「以弱勝強」「以低殺高」,這倒不是什麼問題。
陳志寧幫寶琳兒做了針對性的戰術設計,又讓應元宿出面,找了一位和章有玉的境界、戰鬥風格都差不多的修士,給寶琳兒當陪練。
是的,到了這個階段,任何一場勝利都彌足珍貴,做出多少準備都不嫌多。
至於雲天音,她在震古台要輕鬆得多,面對的毫無根基的散修公孫天聞,無論是從哪個方面來看,公孫天聞都只有被她橫掃的份兒。
隔了兩天,在如火如荼的三大擂各種消息當中,有一個不起眼的消息開始在京師之中慢慢流傳:呂燈白「活」過來了。
並沒有太多人在乎這件事情,但皇室的一些秘密部門仍舊出動了人手,暗中檢查了一下。幾種秘法暗中施展,最後肯定這就是呂燈白,不是被人奪舍了。
於是他們仍舊按照之前的方針,暗中打壓,但表面上卻十分「尊敬」呂家,對它們的一些「小錯誤」視而不見。
陳志寧聽到了消息之後微微一笑,銀芒乃是老怪物,各個方面處理的滴水不漏,不需要自己多操心。
他一面修行,準備下一場戰鬥,一面還要去傳道閣查閱典籍,爭取進一步完善《天魔大禁術》。
中午的時候,他從傳道閣出來,蔡三笑在門口等著他:「大祭酒閣下讓你過去一趟。」
陳志寧一縮脖子,弱弱問道:「我能不去嗎?」
他前次幫助一群為老不尊的傢伙,將大祭酒閣下的存貨一掃而空,最近一直在擔心冷八極報復自己,這不就來了?
蔡三笑嘿嘿一聲,一把抓住他的肩膀:「當然不行。」
逃不掉的陳志寧只好認命,已經打定了主意,把一切責任都推到朝東流老師身上!並且,小陳少爺毫無心理負擔。
輕車熟路的來到了畫榕樓,蔡三笑敲門得到了許可一推門,他自己讓開了,指了指裡面有些幸災樂禍的對陳志寧說道:「進去吧。」
陳志寧硬著頭皮走進去。
「這裡。」冷八極的聲音從一間屋子中傳來,陳志寧循著聲音走過去,門虛掩著,他輕輕推開,一片瑰麗閃爍的靈光如同水銀瀉地,他被震撼住了。
屋子中擺滿了巨大的書架,書架上分門別類的整理好了各種古老的書簡。
「書簡」只是一個統稱,有的的確是書簡,但材質有竹子、玉片、角片、骨片、木片等等。也有一些就是直接刻在獸骨上,還有的是石板、甚至繩結。
而冷八極正在專心致志的梳理著一堆破破爛爛的竹簡。這些竹簡已經腐朽破爛,幾乎沒有一枚是完整的。
但冷八極仍舊專心致志,施展著極耗心神和莽氣的秘術,靈韻流淌順著現有的部分衍生補充著缺失的部分。
陳志寧推開門的一剎那,正有一篇古簡就要被補充完整,他看到一枚枚古老簡樸的文字,正在冷八極的操縱下虛空排列著。
陳志寧安靜的站在一邊等候,過了小半個時辰,冷八極終於完成了這一次的工作,他一揮手,所有文字烙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