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牙斯聽了這話愣了愣,皺起眉,臉上全是疑色,咕噥了一句。有些詞兒李伯辰沒聽懂,便心念一動,道:「他說什麼?」
徐城道:「你真要聽?」
不等李伯辰說話,立即說:「你這個只配被剔骨剜肉的狗東西,哪來這麼大的膽子?」
又說:「這是他說的。」
李伯辰不和他計較這個,點了點頭,道:「你去準備陣法。」
徐城道:「你當真的?你要自己對付他?」
李伯辰不答,抬腳向支牙斯走去,刀鋒直指他的臉龐,喝道:「我聽說你是青金石家族第四大將軍,既然覺得我只配剔骨剜肉,那有沒有膽和我較量較量?」
徐城皺了皺眉,只得領命而去。支牙斯聽了他這話也皺眉,好像更加疑惑,向左右看了看道:「這狗東西瘋了。」
羅剎們頓時大笑起來,一個個蠢蠢欲動。但支牙斯又轉臉往後看了看——西邊的動靜越來越大,似乎妖獸已和那邊的羅剎打了起來。不過看似這種事從前也不是沒有發生過,支牙斯並不很擔心,又道:「不過你能打得贏我的親兵,說不定和那群廢物不一樣,也可以和你玩玩。」
他抬腳踢了踢諾雅:「只是你們兩個是怎麼搞在了一起?一會我可得好好問問。」
他說了這話,又看向旁邊的地窖,大喝:「誰都不許動!他娘的這群剔骨剜肉的狗東西——那個狗東西說得對,留著你們早晚是禍害。小的們,一會就去把他們都給宰了!」
他這話雖然說得顛三倒四,周遭的羅剎卻都聽清楚了。前面的「不許動」是說他要玩玩別插手,之後的狗東西是指窖里的人,第二個狗東西不知是在說誰,可一定不是說自己這些人。最後一句話,則是說一會叫他們動手殺光地窖里的俘虜——這就要有肉食了。
羅剎們迸發出一陣歡呼,支牙斯看起來極為受用,大笑著自背後卸下大刀。
他那刀背在背上時,看起來只和李伯辰掌中的單刀差不多大,可一握在手中就體型暴漲,竟變得比羅剎親兵的刀還要大,仿佛半扇門板。支牙斯單手持這刀,向前時虎步龍行,待與李伯辰只相去兩步,舉刀便斬。
李伯辰向左側斜跨一步,魔刀之上電光閃耀,斜著去撥支牙斯的刀身。兩刀相交,只聽倉啷一聲響,李伯辰不但未將支牙斯的刀勢撥開,甚至就連偏也未曾叫它偏一下!反倒他的魔刀被震得斜飛了起來,若非這刀身真靈與他融為一體,只怕這一下就脫手了!
他只覺半邊身子都又酸又熱,虎口都被震裂,心中已知道這支牙斯的蠻力遠超尋常人所能想像的範疇,要較力取勝,只怕自己得修到靈照、洞玄境才有可能。且他掌中那巨刃也不是凡物,自己傾盡全力發出那一刀,竟只在刀身上留下一道凹痕,要換做尋常的兵器,該早被削斷了。
而他出刀時又在魔刀之上施展術法、灌注靈力。此時兩刀一撤,支牙斯身上電芒閃耀劈啪作響,激得周遭空氣都有了微微的臭味兒,可他卻只將身子一振,那電光剎那之間消失不見。又咧嘴獰笑道:「狗東西,酥酥麻麻倒是怪舒服,再來!」
話音一落再次大步進逼,仍是剛才那一勢又斬過來。李伯辰已知道了他的虛實,這一次就不再較力,而是身子一矮,在地上打了個滾避過他的刀鋒,用魔刀去斬他腰間的甲裙。支牙斯一刀斬空,可未及地面就途中變招,又成斜劈之勢。此時李伯辰一刀斬在他甲裙上,只聽鏘的一聲響,竟深入數寸,將這鐵甲給斬透了。而支牙斯的刀鋒已至,李伯辰再縱身一滾,使了個纏頭式將魔刀掠在身後。聽著當的一聲響、刀身傳來一股巨力——正將支牙斯的刀鋒擋住了。又斜跨出一步到了諾雅身邊,飛起一腳將她踢出了十幾步遠。
他雖然又閃過一擊而無恙,可看起來卻仿佛他被支牙斯的刀勢逼在地上打滾、又被一刀給抽走了。支牙斯低頭看了看被斬破的甲裙,笑道:「哦?你要救她?你連自己都活不了,又怎麼救?」
周遭羅剎發出一陣鬨笑。十幾步之外窖中的丁敏嘆了口氣:「戈將軍,這李伯辰的確有本事,可現在看,本事並不夠大。這麼下去他死定了,你該想想我們怎麼辦。」
戈玄白沉默片刻,道:「能混進營里,有手段給我們發糧發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