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武者神情緊張,將倒地的老者護持在身後,對馬車上的青袍秀才吼道:「讀書人豈能如此蠻橫,你學的聖人禮儀都去了哪裡!?」
青袍秀才只是露出了淡淡的冷笑,並不應答,他手持毛筆蘸墨,就要落筆寫詩。
「老伯,你先去別處,我倒要會會這秀才。」武者將那老者扶起,轉頭看向青袍秀才,錚的一聲拔出了腰間長刀,寒聲說道:「看你寫詩快還是我的刀快!」
青袍秀才眼神輕蔑地瞥了武者一眼,搖頭說道:「呵,就憑你現在的舉動,我就能上報郡守大人,將你壓入大牢關上一年半載。武也想和文斗?真是可笑!」
「你!」武者心神顫動,對青袍秀才怒目而視,握刀的手竟是不由自主地鬆了幾分。
周圍的武者也是敢怒不敢言,當今天下以文為尊,武道被視為不登大雅之堂的小術。
在文人中,對練武之人的稱呼並不是武者,而是武夫,一介武夫。
就算這青袍公子只得秀才文位,但也是文道中人,身份高出武者不知多少。
武者若是對秀才亮出刀兵,一旦被人上報,絕對難逃牢獄之災,反之若是秀才作戰詩傷了武者,只要不致命,最多也就是受到一番警告而已。
這在別的世界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但是在這個吟詩可以凝虛化實,形成實際戰力的文道世界,卻是再尋常不過。
「這位武夫,嗯,武者,你可準備好了?」青袍秀才看向那武者的目光就像是在看一隻可笑的猴子,眼神中滿是戲謔。
此時這武者已經是沒有了回頭之路,他手中長刀驟然握緊,腳下發力,只聽砰得的一聲,石子鋪成的路面就出現了一個小坑,那武者已然是爆發出了極快的速度向青袍秀才沖了過去。
明晃晃的長刀舉起,刀鋒將陽光反射到了青袍秀才的臉上,只要這刀鋒落下,那青袍秀才多半就是要血濺當場。
青袍秀才卻絲毫都不慌張,面不改色,表情鎮定,手中毛筆飛速在紙上寫下了有一行文字。
「瑟瑟疾風落急雨,皚皚雪地開血梅。」
不是什麼好詩,甚至連周承的水平都能夠對其作出評價,但是他的神識卻清楚的在那張白紙上感受到了殺伐之氣!
一個個文字好似鋒利的刀劍一般,散發著刺目的鋒芒之氣,文字詩句與天地間某種莫名的力量相合,一道青光閃過,凝虛成實顯化而出!
青袍秀才的身前突然出現了一大片黑色羽箭,密密麻麻,無窮無盡,令那武者駭然失色,直接倒退了回去,旁邊圍觀的武者更是退到了道路的邊界。
詩中所謂「急雨」竟是箭雨!
隨即狂風突起,吹得馬車門帘獵獵作響,青袍秀才站起身來負手而立,口中低吟:「雨落血梅開!」
嗖嗖嗖!
密密麻麻的黑色羽箭如驟雨般落下,那武者只得是不斷揮舞這手中長刀,慌忙播散著襲來的羽箭,但是羽箭無窮,人力有盡,這武者終究是難以抵擋羽箭的攻勢,隨著一根羽箭划過了他的肩膀,原本的防禦架勢蕩然無存,空門頓時打開。
「啊啊啊啊!」
那武者被無窮羽箭射中,頓時就發出了痛苦的嘶吼聲,鮮血噴濺而出,落在地上好似朵朵紅梅!
周承見此情形,目光一冷,就要提著丈八蛇矛去找那青袍秀才的麻煩。以他現在的實力,那秀才根本就沒有寫戰詩的時間。
「小道士。」葉珺鈺將拉住,搖了搖頭說道:「那武者並無性命之憂,方才景象雖然看著駭人,但那武者也只是受了皮肉之傷。」
皮肉之傷?被那麼多羽箭射中還只是皮肉之傷?周承聞言先是愣了一下,隨即又看向那武者。
只見那武者正單膝跪地,用長刀支撐這身體,密密麻麻的傷痕遍布周身,但是大多都好是皮肉淺傷,向外湧出鮮血的只有少數幾處。
這是怎麼回事?難道這武者是練了什麼金鐘罩鐵布衫之類的功夫,否被那麼多羽箭射中,怎麼會只受了這麼點傷?
鍾欽元在一旁解釋道:「周師弟你精魄未開,神識還沒有完全凝鍊,看不出來也是正常。那秀才寫詩凝出的羽箭雖然數量眾多,但實際的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