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著夕陽漸漸西沉,天邊彩霞飛揚,映照出朵朵絢麗的霞光,一切浸入寧靜。
鳳如畫倚在大紅楓樹上,伸手接住一片紅楓,紅色的楓葉宛若被浸了血液一般,紅的通透瑩瑩。
她一身淺綠色的荷葉廣袖長裙,裙裾上繡著乾淨的纏枝海棠,半數青絲用一指寬的錦帶束成蝴蝶結,髮髻上點綴著幾處白羽毛般的瓔珞,巴掌大的小臉俏秀如春。
「哎約約,你輕點,燕痕!你抓疼我了!老娘讓你輕點聽到了沒!再不放開老娘,小心我抽斷你的爪子!」
「燕痕!你放開老娘!有本事咱們單打獨鬥!從背後偷襲算什麼本事!」
……
遠遠地傳來鳳如書的破口大罵聲。
三人紛紛望去,只見燕痕抓著鳳如書的手腕,臉色鐵青的將她朝這邊帶來。
他們走的極快,公玉那藍落後他們幾步,她身後的是衣衫不整,灰頭土臉的墨逸修。
鳳如畫見三姐還活蹦亂跳,張口罵人,看來是沒有傷著哪裡,她舒了一口氣。
走近他們,鳳如書狠狠的甩開燕痕的手,揉著被他捏得青紫的手腕。
公玉那藍好心的拾起她掉落的鞭子遞給她,聲音清脆如鶯鳴:「姑娘,女孩子不應該動不動就動粗,也不該罵人說髒話。」
鳳如書拿過自己的鞭子,盤起系在自己的垮間,瞪了一臉假好人的她:「我可不像你天生是公主命,整天十幾個死人臉嬤嬤跟在身後教習禮儀。」
公玉那藍碰了一鼻子的灰,臉色微變,竭力的保持著自己優雅溫嫻的姿態,笑了笑沒在說話。
墨逸修本著好男不跟女斗,一開始也確實是自己有錯再先,惹惱了她,所以處處忍讓,一不留神胳膊上吃了一鞭。
今天剛穿的新衣服就破了一條大口子,他十分惋惜的摸了一把光滑的衣料:「可惜了我這件衣服。」
涼玦走近拔開他破爛的衣袖看了一眼,手臂上印著一條紅色的鞭印,涼涼的道:「你應該慶幸這一鞭不是抽在你臉上。」
抽在臉上那還得了,毀了他玉樹臨風的樣子,他肯定跟鳳如書急。
打仗的時候傷得比這重,所以胳膊上的那點小傷他也不在意,從懷中掏出一杯金創藥塗了塗。
鳳如畫抬頭看了一眼即將完全落入西山的殘陽:「天色不早了,我們下山吧。」
雲侍天幾人的馬在山腳下,所以一行等人步行下山。
涼玦和公玉那藍是皇子公主,自然與他們不同,要趕在宮門落鑰前回宮,下了佛陀山,匆匆道別快馬加鞭離去。
墨逸修騎馬走在最前頭,他忽然一勒馬韁繩停下來:「我做東,太白樓好酒好菜招呼。」
天色不早了,鳳如畫不敢耽擱,今天白天沒睡覺,晚上韋滄海還要來教她武功,她果斷拒絕:「我要回家。」
墨逸修臉色一黑:「丫頭,你太不給我面子了。」
她打了個哈欠,這天色才剛降不久就倦乏濃濃,今晚有得她熬了:「你們去吧,我先回去了。」
她一夾馬肚子飛快離去,鳳如書剛跟墨逸修打了一架,自然不會跟他們去,也隨著鳳如畫而去,她們兩人都走了,燕痕自然不會留下。
一群人走的只剩下了雲侍天和墨逸修兩人,墨逸修苦著臉:「我們兩個……」
他的話尚未說完,雲侍天淡淡道:「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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