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如畫一臉的悵然,心中很不是滋味,她就猜到今天在飯桌上他一定會向爹娘說他要離開的事,果然是被她猜中了。
鳳違先回過神來:「燕公子,是畫兒惹你生氣了?」
他聯想到的是鳳如畫這幾日不務正業,白天睡覺睡得昏天暗地,許是燕痕覺得她孺子不可教也,生氣之下不想再管了。
燕痕用帕了擦拭了唇角,面色溫和:「四小姐活潑好動,極是討人喜歡。」
鳳違想了想,接著道:「畫兒從小是個痴兒,如今學這些東西肯定是費力了些,燕公子是嫌棄她學的慢?」
此話一出,鳳如畫也偏頭盯向燕痕,心中有些小小的受傷,難道真像爹說的這樣,所以他才要離開?
她的資質並不差,且屬於中上等,只是對她不感興趣的東西她懶得學而已。
燕痕搖頭:「鳳大人過慮了,四小姐資質並不差,相反很聰明。」
鳳違更加疑惑了:「那你為何——」
「燕痕乃是御前琴師,自然是不能一直待在鳳府。」燕痕說道。
這倒是真的,燕痕當初答應前來教畫兒彈琴還是太子殿下說服的他。
當時也說的是三個月的時間,時間過的真快,三個月的時間鳳違著實覺得好短。
王氏看向鳳如畫,鳳如畫悶悶得喝著濃茶解疲勞,她喝完茶將空杯放在桌上,雙錦上前兩步:「小姐,還要嗎?」
她已經喝了四杯了,再喝下去就要蹲在茅廁出不來了:「不用了。」
雙錦規規矩矩退後幾步站著,今日小姐也不知道是怎麼了,平時生病吃藥她直嚷嚷著藥太苦,今日這麼濃的茶她居然連喝了四杯,真厲害。
喝了四杯濃茶,鳳如畫倒是不再犯困打瞌睡了,但一想到燕痕三日後便要離開,她這精神怎麼也提不起來,一副萎靡不振的樣子。
鳳如書啃完雞翅膀,將骨頭往桌上一丟,丫鬟上前兩步遞過一方潔淨素白的帕子,她擦了嘴和手,靠在椅背上,一手揉著吃的極飽的肚子。
「畫畫,你終於不用再學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了。」
大燕國雖然已亡,但燕痕曾經好歹也是大燕國太子,而且他的琴技獨一無二,堪稱世上無雙。
能讓他指點一二極難,為了將他請來教畫兒彈琴當初費盡了心思。
如今被三女兒當著燕痕本人的面說是他教的是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鳳違臉色鐵青,瞪著鳳如書:「閉嘴!你再亂說話,就直接家法懲治!」
燕痕除了眉峰微蹙了一下,沒有多大的反應,連鳳如書看也懶得看一眼。
鳳如書一聽到家法懲治,嚇的打了個哆嗦,乖乖得閉上了嘴巴。
這鳳家的家法可不是鬧得玩的,有很多種,最輕的是帶刺的棘藤抽二十鞭,嚴重的將在族譜中移除姓名。
她曾經因為幫助二姐與那窮書生私奔,被抽了二十鞭,背上的肉被鞭子上的棘刺颳得血肉模糊。
現在想想還有些後怕,那一次她在床上整整躺了一個多月,
鳳如畫瞟了一眼三姐,見她臉色神態不自然,大抵是因為被家法人嚇的。
想必是這家法極其殘酷,不然以三姐這種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豈會心有餘悸。
唔,三姐原來也是有弱點的,她怕的是鳳家的家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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