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彰顯自己的身份高貴?
還是在說她們兩人之間,她更適合做正妻?
鳳如畫垂下眼睫,靜了一瞬,又抬起頭來,淺笑嫣然:「郡主不必擔憂,你安心在府中住下便是。不過據說死了爹娘的子女都會守孝幾年,懷南王才剛過世一個月,屍骨未寒,你就要嫁人。」
她嘖嘖了兩聲,頓了片刻,繼續道:「人言可畏,外面那些不好的傳言你千萬別真,成親以後,你最好別外出,一不小心聽到什麼不好的傳言,傷心欲絕下還要麻煩王爺照顧你。」
玉婭郡主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華麗的衣裙廣袖裡,手指攥成拳頭,極力的壓制著自己的情緒,但只是忍了一瞬,眼淚就簌簌掉落了下來,掩面跑開。
她的兩個婢女連忙追了上去。
用身份壓人,這個玉婭郡主絕對不是個善茬,不管她是白蓮花還是小白菜,但凡是惹到她鳳如畫的,她不會手下留情到任人欺壓。
她不經意的扭頭,看見雲侍天複雜的看著她,她嘴角的笑凝滯,不咸不淡的道:「她現在應該需要肩膀,需要人安慰,不去追?」
雲侍天跨出了門檻,順手將房門帶上,這才轉過身看向她,目光深幽沉暗:「鬧情緒也好,心裡不舒坦也罷,但你不該這樣。」
不該這樣尖酸刻薄?
還是不該一針見血?
鳳如畫唇角染上冷意,像是聽到了什麼好聽的笑話,笑的花枝招展,但是笑容未達眼底,漸漸得變得似有若無,眉眼帶著些許清冷:「難道我說的不是事實?」
……
鳳如畫越來越嗜睡,白天至少要睡上兩個時辰,晚上天色剛降就就寢。
若不是有一天夜裡口乾舌燥喊了一聲「水」,是雲侍天摸黑起榻倒了水給她,或許她都不知道雲侍天每天夜裡依舊是與她同榻而眠。
她清醒的時候在想,難道自己太過懦弱,不敢面雲侍天要娶玉婭郡主的現實,所以像蠶蛹一樣提前進入了冬眠?
沒想到有一天,她也會做這種懦夫行為,她自嘲的笑了笑。
距離雲侍天和玉婭郡主的婚事還有六日。
這日,一匹棕色的馬飛快的穿過集市,驚嚇的百姓連忙避開,馬背上的男子一身墨色長衫,頭上帶著一頂黑色斗笠,氣勢磅礴。
有的百姓看到揚長而去的人,嘴裡罵罵咧咧,說這人肯定是趕著去投胎。
駿馬在臨燕王府外停下,男子翻身下了馬背,動作瀟灑利落,他踏上台階,徑直往府裡面走。
守門的侍衛喝斥阻攔,隨著他的走動,黑色斗笠薄紗下的臉蒙著一層陰霾。
他動作敏捷的扣住拔刀的侍衛的手腕,猛地一擰,只聽見「咔擦」一聲,那侍衛因為劇痛而表情扭曲,另一名侍衛被他一腳喘出去,從台階上滾下。
男子大步跨進府,那名被扭斷手腕的侍衛忍著劇痛跑去喊人。
少頃,迅速的衝出來一隊侍衛,將男子包圍住,齊刷刷的「鏗鏗」拔刀聲,刀刃在陽光下泛著刺眼的光芒。
第715章第一次交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