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還有月季?」雲侍天再次問道。
這個狗屁侯爺鼻子挺靈的,連這也聞得出來,她答道:「是。」
侍天忽然側過頭來,目光沉靜的注視著她:「本侯以前怎麼沒見過你?」
他的雙眸深邃漆黑,清亮的如同夜裡的星辰,隱隱流露著倨傲和清高。
她較小的身子微微一顫,手心裡直冒冷汗,喉嚨一緊,感覺自己發不出聲音來。
過了少許一會兒,才緩緩說道:「侯爺整日為朝廷奔波,經始大業,自然是沒見過奴婢,怕是見了也沒記住。」
她以為雲侍天發現了什麼,心裡緊張的要命,連腳底板都陣陣寒涼,忐忑不安的垂著腦袋。
半晌沒見他說話,她微抬頭,用眼睛瞟了他一眼,只見他仍然面無表情的靠在浴池邊,雙眸微閉,不知道在想什麼。
整個室內只聽到婢女嘩嘩舀水聲。
而鳳如畫只是呆呆的蹲在雲侍天的身後,盯著他露在浴池外半截的光潔強健的背部發呆。
雲侍天突兀開口,聲音不大,但在室內卻清脆洪亮:「你們都下去吧。」
眾婢女齊聲回答:「是。」然後紛紛退下。
雲侍天微側頭,對著身後的鳳如畫道:「你留下。」
雖然他在跟她說話,但她可以肯定,他卻未看她一眼。
室內只剩下他們兩人,這讓鳳如畫心跳驟然加速,慌的厲害,雙腿幾乎快要癱軟在地上。
「搓背。」雲侍天的語氣雖然平緩,但說出來的話聽著卻是格外的清寒。
她的心臟快要跳到嗓門口了,戰戰兢兢的半跪在冰涼的地面上,拿起帕子替他搓著背部與雙肩。
「怕我?」他明顯得感覺到了她的雙手在發抖。
鳳如畫像似驚弦之鳥:「沒……沒有。」
她有些後悔闖到侯爺府來了,雲侍天不是個簡單的人,他的雙眼似乎能看穿一切。
「來侯府做什麼?」
正在替他搓背的雙手猛的一顫,手心已布了一層密密的細汗。
她心驚肉跳的屏住了呼吸,爾後,輕舒一口氣,聲音極小的回答:「家裡貧寒,娘親臥病在床,爹爹又好賭,欠了一屁股的債,要債的人整日去家裡鬧騰,實在沒辦法,奴婢才來侯府做丫鬟,賺點小錢替娘親治病,給爹爹還債。」
他又是沉吟了許久:「本侯是問你來侯府做什麼,沒有問你為什麼來侯府,你可聽明白了?」
「啪嗒」一聲,她中的帕子掉進了浴池中,平靜的水面濺起漣漪,在燈火的照映下顯得別樣生輝。
她害怕的看著他的後背,聲音略有些顫抖:「奴婢……婢不明白侯爺在說什麼。」
雲侍天不曾理會她的裝瘋賣傻,兀自問道:「是來刺殺本侯還是來偷盜?」
她再次驚慌,見已被拆穿,慌亂之下一掌劈向他的項勁,希望可以將他打暈過去,然而事與願違,他依舊安然無恙的坐著。
她慌忙起身,朝著那半敞開的窗戶奔去,而後縱身躍了出去,發揮著自己還不太熟練的輕功,投身黑暗中。
浴池中的雲侍天未動一下,只是靜靜的坐著,深邃如墨的眼眸望著還在晃動的窗戶,眼裡閃過一抹銳利的光芒。
出雲閣是雲侍天沐浴的地方,自然沒有眾兵把守,逃出出雲閣後,鳳如畫壓制住心中的懼怕,再次佯裝成侯府的丫鬟,順利的出了府。
第117章來侯府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