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亦馳站了起來,走了出去,他這次可要淡然許多。
「陸濤一直沒回家,我們和陸濤的媽媽中午報了警。現在警察要來了解情況,你把你所知道的情況都說一下。」出了班門,許老師和張亦馳一同走向辦公室,走的同時許老師也在向張亦馳說著情況。
「好。」張亦馳明面上沒什麼波動,暗地裡卻也是緊張起來。現在就要和警察博弈了,他也不知道他能不能瞞過警察。
他們班距離辦公室並不遠,沒一會兒就到了。因為現在是上課時間,辦公室里的老師很少。張亦馳被許老師帶進去後,一眼就看到穿著警服分外顯眼的警察了。
這位警察坐姿端正,正低頭看著什麼單子。面色平靜,皮膚是健康的黃色。簡單的小平頭,頭髮白里摻黑,年齡保守估計在五十歲左右。他的身上帶著一種氣質,這種氣質難以形容,給張亦馳的感覺就是這是一個老手。
如此打量得出的結論讓張亦馳捏了把汗。
李響年看到二人進來,從辦公室一邊的沙發上起了身。
「李警官,這位就是張亦馳,陸濤周末就是在他家裡待著的。「許老師介紹道。
「你好,我叫李響年。「李響年向張亦馳伸出了手,雖然面對的是比自己小得多的孩子,但李響年還是給予應有的尊敬,說了自己的全名。
「您好。「張亦馳同李響年握了握手,臨了問道,「陸濤還沒有消息?「
李響年微微點頭道:「還沒有,我過來就是了解一下情況——你的手怎麼了?「
「今天體育課跑步摔倒擦傷了。」張亦馳不想讓過多的焦點聚集在自己的傷上,於是迅速轉移話題看向老師,「話說,陸濤的情況上午我已經和班主任說過一次了。「
許老師正想說什麼,但被李響年提前截斷:「我想和你更深入更詳細地了解一下情況,這樣才能儘早把陸濤找回來。」
「好,那您有什麼問題?」張亦馳問道,期間他的表情變化也並不大,只是先前看向許老師的時候故意帶了點疑惑的模樣。
「請坐,我們慢慢說。」李響年做出請的手勢。
張亦馳乖乖坐在了沙發上。
李響年同樣也坐了下來,他拿出了筆記本道:「第一個問題,陸濤是什麼時候去的你家?」
「周五。」張亦馳有些拘謹,這是他緊張的表現。李響年將這看在眼裡,但也認作是因為第一次被警察盤問的原因。
「詳細一點。」李響年進入狀態,用中性筆在紙上做記錄。
「周五放學之後。」張亦馳按照李響年的要求回答道。
「他去你家這幾天都做了什麼?」李響年問。
「喝酒。」張亦馳道,「他家裡的情況您已經知道了吧?沒錢給母親治病,去我家喝酒去了。」
李響年將張亦馳的話一字不落地記錄下來,沒有對這些未成年人喝酒感到什麼不正常。寫到一半時,他皺起眉頭:「陸濤的母親病重,他去你家這麼久他能放心麼?」
張亦馳沒有想過這個問題,但他腦子轉得很快,立即做出一個回答:「他想在這片兒找工作,也有和我借錢。」
「這樣啊。」李響年快速在筆記本上寫著。
「先前借給他不少,我最近也沒什麼錢了。」張亦馳聳聳肩補充道。
「從周五晚上到周日晚上,兩天的時間他都在你家裡?」李響年問道。
周六中午時陸濤就已經死了,之前的話上午喝酒和張亦馳借錢什麼的,所以說陸濤應該沒有出去過。
「對,原本他計劃出去找工作的,但周六他中午喝多了,直接一覺睡到了晚上。我出去買了點兒吃的,第二天他頭疼,就一直在家裡躺著,晚上半夜的時候離開了我家。我當時還在睡覺,所以聽到關門聲我才知道他走了。給他打電話他也不接,我以為他是出去散散步或者要回家什麼的,沒想到……」張亦馳說的時候露出了有些頭疼的模樣。
李響年記了一半的時候不動聲色地瞥了一眼張亦馳,之後繼續埋頭記錄起來。
「你覺得他有可能去哪裡?」花費了幾分鐘將張亦馳說的話原封不動記下,李響年吐了一口氣又問。
「回家。」張亦馳裝作很了解陸濤的樣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