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炸響的雷聲響徹天際。
「喂!沒事兒吧?」
「你們殺了陸濤。」
「證據呢?」
「證據?有的東西不需要證據。」
「不需要證據?那你如何定我們的罪?憑藉你的直覺?那我的直覺好像還告訴我兇手是你呢。」
「咳咳!少嘴硬了!」李響年臉色鐵青。小雨滴落下來,冷風也在天台上盤旋。他的風衣被吹得獵獵作響,搖擺不定的身子仿佛下一刻就會被吹倒。
「咳得這麼嚴重,還要堅持下去嗎?看你的身體狀況,該去醫院看看了。」莫測眯著眼睛道。
李響年握緊槍:「遲早有一天……」
「如果你現在還執意拖下去,那能堅持到那天的到來嗎?」莫測問。
李響年心中微微一驚:「自以為是的兩個小鬼……法網恢恢疏而不漏,躲得過今天也沒有任何意義,還不如早一點自首,十年後,二十年後,三十年後,未必不可改過自新重新做人。」
「我們什麼都沒做,談何而來的罪證是吧?既然沒有罪證,你們又如何能查得到呢?」莫測笑了一聲問道。
「把我叫來究竟是為了什麼?」李響年槍一直對著莫測,直覺告訴他莫測極具危險性。
「不做什麼。」張亦弛兩手插兜,挺立在原地,「想知道你要如何處置我們,畢竟根本沒有什麼所謂的罪證,就算有,你活著的這段時間裡也找不到,連你這種老警察都沒辦法,別人又能怎樣?」
「是麼?」暴雨由天空傾灑下來,雷電在鞭打著空氣,李響年身子微微晃了晃,咧開了嘴,「那如果我現在把你們都擊斃呢?」
「找到了一點不足以判定我們殺了陸濤的證據,但憑藉直覺便認為我們二人是兇手。自知命不久矣,同歸於盡便是最好的歸宿。」莫測在雨中為李響年鼓了鼓掌,「現在有這種覺悟的人可不多了。」
李響年覺得自己的神智有些不清晰了,病魔正在逐漸侵蝕他的身體:「這是眼下最好的做法。」
「可你有想過我們不是兇手嗎?」
「那也罪該萬死!!!」李響年瞪大布滿血絲的雙眼,第一次發出怒吼,「惡魔就是惡魔!無關年齡,無關性別!你們做過的事情,難不成已經忘得一乾二淨了?如果罪惡感、愧疚感都不曾在你們身上出現,那你們連惡魔都算不上!都是一群沒有靈魂的死人罷了!」
「如果我們死後,您還一直找不到證據,那算不算冤枉好人?何必毀了您的一世英名呢?」莫測一副為李響年著想的樣子說道。
「那種活人才會在意的東西對我而言還有什麼意義嗎?!我現在要做的就是把罪犯繩之以法!結果如何,根本不必多言!」
「您本不需要這樣的。」莫測起身,鄭重地向李響年鞠了一躬,「另外把您兜里的錄音筆關掉吧,被雨水浸濕,壞掉可就得不償失了。」
李響年沒有動彈。
「在等待支援嗎?說起來我們在這裡什麼都沒做,也從沒犯過罪,就算您等到了支援又能如何?也不過是給我們整了一個大排場,送我們回家罷了。」莫測看了一眼張亦弛,張亦弛點了點頭,於是他走向了李響年,「啊,時間也不多了,動手吧。」
「原形畢露了麼。」李響年壓抑身體巨大的不適感與顫動的雙臂,「前進一步,開槍。」
張亦弛張開了嘴想阻攔莫測,可話卻是怎麼也說不出口。
「你以為是在演電影嗎!每個人的生命都無比脆弱!還是說你們本就是死人,一點都不在乎這種沒有任何存在的實質性意義了?!靠近,開槍!」李響年吼道,他的聲音很沙啞,嗓子好似被滾燙的鮮血所充斥著。
莫測依舊在前進。
李響年深吸了一口氣,對準莫測腳下便是一槍。
「砰!」
子彈在水泥地面上擦起火花,彈片反彈出去,恰好貫穿了莫測右小腿:「啊……運氣很差。你沒想急匆匆地解決我,但老天已經看不下去了。」
「轟隆!」
又是一聲震耳欲聾的雷聲響起,震顫著在場每一個人的心靈。莫測身子踉蹌了一下,隨即穩住身形。面對正在汩汩流血的傷口,他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似乎只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