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暗的地牢,原本是用來關押重犯的地方,如今卻被用來關押它的主人。
輕盈的腳步聲傳來,櫪萱郡主依然披著那條血紅色的披風,不過原本靛藍色勁裝換成了明黃色的襦裙,臂彎中挎著食盒,行走之間別有一番風情。
咣啷!牢門的鐵索被打開,披頭散髮的趙王一臉頹敗的看著來人,眼中的怨毒之色一閃而逝,他坐正了身子,默然不語。
「父王在這裡住的可還習慣?」櫪萱郡主打開食盒,將裡面的酒菜一一擺在朽爛的木桌上,輕聲問道。
「櫪萱!為什麼!本王可是你的父親!你竟然和外人一起來算計本王!」趙王終於忍不住了,他怒目圓睜,大手一揮就要把桌上的酒菜全都打翻在地。
啪!櫪萱郡主臉上笑容不減,一隻手卻如同鐵鉗一般抓住了趙王的胳膊,直到趙王疼得抽氣的時候才鬆開,「這可是我精心準備的酒菜,父王可莫要浪費了。」
「為什麼!為什麼!」趙王此時已經快要失去理智了,只知道憤怒的重複喊著這三個字。
「為了金林池裡娘親的冤魂能夠早日輪迴。」櫪萱郡主臉色一冷,淡淡的回答。
「你……都知道了」趙王的語氣有些顫抖,手指顫顫巍巍的指著眼前的女兒,臉上露出驚恐的神情。
「不說這些了,父王,女兒今日特地備了些酒菜來送您最後一程,來嘗嘗這菜可還合胃口?」櫪萱郡主的臉上頓時如鮮花般盛開,妖艷無比。
「什麼最後一程!」趙王聞言低喝,有些不敢相信的問道。
「陛下已經下旨,趙王謀反,罪不可赦,當誅!」櫪萱郡主淡淡的吐出這幾句話,就這樣宣判了趙王的命運。
「那道先皇遺詔?」趙王死死的看著櫪萱郡主,好像明白了些什麼。
「自然是假的,不然您怎麼有膽子造反?」櫪萱郡主輕笑了一聲,好似在嘲諷趙王的愚蠢。
「原來你們早就想要致我於死地!」趙王雙目無神,喃喃說道。
大衛太祖有令:凡皇家子弟,非二條者,不以死論罪!
這「二條」就是指謀反和弒親,這句話的意思就是擁有皇家直系血脈的子弟,除非謀反或殺了其他皇家子弟,否則犯了什麼罪也不能判死刑。
這裡是封建時代,可沒有什麼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皇帝的聖旨就是天意,皇族更是高高在上!所以趙王明白,他那位侄子先是用一道遺詔讓他觸犯了二條之一,然後名正言順的判其死罪。
真是好算計!他就像一個跳樑小丑一樣被戲耍,如今更是要魂歸黃泉,要怪就怪他太無能,趙王已經絕望了,他閉上眼,端起桌上的酒杯一飲而盡。
牢房頂上的水滴滴答滴答的掉落在地面的水坑中,櫪萱郡主靜靜的看著趙王七竅流血,緩緩倒地,然後有條不紊的收拾掉碗筷,鎖上牢門,邁著輕盈的步子消失在幽暗的走廊之中。
大軍入城似乎並沒有對鎮南府的百姓造成什麼影響,街道依然繁華,店鋪也敞開大門,其中就有方悅最嚮往的地方——青樓。
凡是男人,大多都會對古代的青樓有一種莫名的情懷。
「會嬌娥羅綺叢中,兩意相投,一笑情通。傍柳隨花,偎香倚玉,弄月摶風。堪描畫喜孜孜鸞凰妒寵,沒褒彈立亭亭花月爭鋒。嬌滴滴鴨綠鴛紅,顫巍巍雨跡雲蹤。夙世上未了姻緣,今生則邂逅相逢。」
「客觀,玉鳳姑娘可是我們天香樓數得上的姑娘,您看看怎麼樣?」老鴇一張大嘴已經咧到了耳根,當然,能讓她這麼熱情,方悅那五百兩銀子也是十分重要的原因之一。
「年紀有些大了,你們這裡有沒有小一點的?」方悅面露紅光,若不是習武有成,他現在恐怕因為氣血上涌而昏過去了。
「好嘞,客官稍等!」老鴇聞言一笑,她經營天香樓這麼多年,形形色色的人見的多了,方悅這種要求也是常見,所以她毫不在意的將那位玉鳳姑娘帶了下去。
方悅伸手抓了一把瓜子用來緩解自己激動的心情,他這是第一次逛青樓,不論是穿越前還是穿越後。青樓啊,多少二十一世紀的男人們魂牽夢繞的地方。
其實在剛剛進入這個世界的時候,方悅就有這種想法了,無奈因為種種原因這種想法一直被壓在心底,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