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陽光透過薄薄的一層紙窗戶照射進了屋內,灑在了床上的一男一女身上,帶給人一種暖洋洋的懶散意味。
席城眼皮微微顫抖,最後緩緩睜開,正好迎上了那一縷陽光,一時間,他心裡升起了一種極不真實的感覺,似乎這縷陽光中透露出一種虛幻迷濛之感,不過,一個女人慵懶的話語聲卻像是直接將席城拉回了現實之中。
「城,起了啊。」
她是董敏,席城的妻。
董敏的聲音很甜很糯,帶著一種剛剛睡醒的瓮聲瓮氣,很是迷人。
席城情不自禁地伸出手輕輕抓起董敏的頭髮在手中把玩,笑道:「不早了,該下地了。」
「不嘛不嘛,再陪我睡一會兒,就一小會兒。」董敏伸出手摟緊席城的腰,摟得很緊很緊,她的臉貼在席城的腰間,長發散落在席城的手臂上,顯得很是依戀。
這種被心愛的女人依戀的感覺,很好,有時候,對於男人來言,早上醒來時看見躺在自己身旁的是自己的摯愛,而摯愛又很是依戀自己緊緊摟著自己,這就已經很讓這個男人滿足了。
兩人就這樣又甜蜜地躺了一會兒,席城就下了床,董敏也開始準備起床,山村裡的生活難得清閒,有時候就算是一種緩些起床的小憩也算是一種奢侈了。
席城草草的洗漱了一番,推開了屋門,早上泥土的芬芳裹挾著一絲野花的甜味兒撲面而來,席城忍不住深吸一口氣,在他的記憶中,那種日復一日不得停歇卻又已經習慣了的勞作即將開始了。
拿起門後放著的鋤頭。席城走出了屋門,但是,當他整個人置身於清晨耀眼卻又溫煦的陽光中時,只感覺一陣天旋地轉,身子情不自禁地踉蹌地後退了數步。後背撞到了門板上,整個人慢慢滑著坐了下來,同時感覺心裡一陣發慌,沒有任何徵兆和理由地發慌,忽然間,席城感覺自己看外面的景物時變得有些霧蒙蒙的。變得有些「虛假」,就像是以前看露天電影時的感覺。
「城,你怎麼了?」董敏剛剛走到屋門前,看見了席城跌到在地上立刻跑了過來。
「我……我沒事兒。」席城猛地眨了眨眼睛,視線再度恢復了清晰,然後用一隻手抓著門板另一隻手被董敏扶著。整個人才堪堪站了起來。
「城,你是不是病了?」董敏關切地問道。
「病了?應該不是吧,只是今天精神頭有些不好。」席城說道。
董敏搶過了席城手中的鋤頭,道:「聽我的,今天就歇著吧,別下地了,你是我男人。是我的天,你千萬不能垮。」
席城張開了嘴似乎想要再說些什麼,但是見董敏一副沒有絲毫商量餘地的表情,只能點了點頭。
「城,出去走走吧,到村子裡轉轉,招人說說話聊聊天,心裡大概就能舒坦一些了吧。」董敏建議道。
「好的,你忙你的去,我一個人靜靜就好了。」席城擺了擺手。示意姚舞不用擔心。
「嗯,那我去後面菜圃地里拾掇一下,等我回來做飯。」說完,董敏就走出了屋。
屋子裡只剩下席城一個人了,他用雙手手掌使勁揉了揉自己的臉。迫使自己清醒下來,但是心頭那種不適應感卻越來越濃郁,就像是自己現在正在做夢一樣,而這個夢,似乎隨時都可能醒來。
但是,自己現在可是在自己家裡啊,做什麼夢?也不可能是夢,席城只得自己從水缸里弄了點水拍在了臉上,臉上的涼意讓席城腦子裡有了片刻的清明,但是這種清明卻加劇了席城心裡的這種不適應感,漸漸地,席城感覺自己的精神又開始變得恍惚起來,就連氣兒都有些喘不過來了,席城頹然地坐在水缸旁,雙目無神地盯著地面,他自己都不知道此時在看什麼,也不知道自己在想著什麼。
忽然,一隻蝙蝠飛進了席城的窗戶,就這樣落在了席城的肩膀上,隨後對著席城的脖子咬了一口。蝙蝠的獠牙刺入了席城的皮肉,但是帶給席城來的卻不是那種痛苦,反而是一種極為熟悉的感覺,在這一刻,席城的心裡似乎有一層隔膜就這樣被蝙蝠的這一咬給咬破了。
隨後,席城的呼吸聲開始變得平穩起來,席城的雙眸里變得如同寒冰一般冷淡,周身的氣勢也緩緩凝聚起來,然而,就在她即將召喚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