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光……好刺眼的光……該死……為什麼……陽光……總是這麼的刺眼……好痛苦……好……痛苦……」
席城趴在監獄內的一處空地上,身上戴著好幾副沉重的枷鎖,一些鐵鏈更是直接刺入了席城的皮膚之中,鐵鏈上海沾染著已經凝固了的血痂。
此時,正午的陽光熾熱而強烈,但是對一直被囚禁於陰暗潮濕監獄裡的席城來說,陽光,已經是一種極為陌生的東西了,甚至當陽光照射在他身上他臉上時,他感到的是一種本能的恐懼。因為每次當他的那處全無一絲亮光的囚室門被打開時,總會透射進刺目的電燈光,而這,也是意味著他下一輪酷刑的開始。
所以,席城開始變得畏懼光,他甚至覺得身處於黑暗之中其實也是一種奢侈地享受,一旦光亮到來,等待他的就是各種折磨拷問,久而久之,這種習慣就慢慢烙印進席城的身體內,烙印到他的性格之中去。因為記不清數十還是上百日的折磨拷問,早就擊潰了席城的精神,使得他基本上處在了精神失常的狀態,而這種狀態也可以說是心裡防線幾乎不設防了,所以一些習慣和性格也容易在此時被周圍的環境所深刻改變。
只是,令日本人吃驚的是,即使他們已經知道席城已經陷入了精神崩潰狀態,卻依舊無法從他的嘴裡撬出來真正有用的訊息,反而每次在他們將席城折磨得到一定程度時,他的雙目之中居然會閃爍出一種紅光,一種興奮的紅光,在肉體承受著恐怖的痛苦之時,他居然還能使得自己的情緒保持在一種亢奮狀態,這,也是席城可以支撐著活到現在的根本原因,他的情緒是亢奮的,也因此他的生命里也是亢奮的。即使是只剩下一口氣,他也能靠著這一口氣撐著活下去!
這種狀態,就連久經拷問陣仗熟悉一切流程的日本審訊人員都有些震驚了,不過他們並沒有對席城豎起大拇指誇讚一聲勇士,而是以一種樂此不疲地心態繼續更長時間更頻繁地對席城進行審訊和拷打,在這個大日本皇軍已經占據大半中國並且兵鋒橫掃東南亞的時期,日本人還真不相信還有什麼人什麼民族。是他們征服不了的,就算是再硬的骨頭,在大和民族強大的攻勢下,也終將瓦解!
一場拉鋸戰般的審訊和被審訊,開始了。
但是,很顯然。最先氣餒覺得無奈的,是日本人,他們將任何想到的和不能想到的酷刑全部用到了席城身上,但是每次越是折磨得越厲害,席城就越興奮,甚至還會用那雙由於過度遭受電擊已經睜得不是太開的眼睛,以一種嘲諷的姿態。掃視正在審訊自己的日本人。
而這件奇異的事情,也被監獄裡的拷問者通報了上去,沒過幾天,「關東軍防疫給水部」就派人過來對席城進行檢查,來人似乎對席城的這種狀態很是滿意,並且決定將席城調出監獄。
今天,就是日本「關東軍防疫給水部」派人來將席城轉移到他們那裡去的日子。
身上的枷鎖,好重。好沉,好冰,好冷,席城幾乎是被人從監獄深處直接拖到監獄門口,監獄裡那漫長的過道上,席城的鮮血被斷斷續續拖了一地,顯得很是觸目驚心。即使是兩側牢籠內的其他犯人看見已經被虐待地面目全非完全沒了人形的席城。也不禁倒吸一口涼氣,以前覺得日本人對自己算狠了,但是現在才發現,日本人對自己其實算是「溫柔」的了。還沒真正對自己上料子呢。
一輛軍用卡車開了進來,從卡車上跳下來五名身穿白色皮衣的日本軍人,他們走到席城身旁,將席城抬起來,隨後很是粗暴地直接扔到了卡車內。
身體和卡車底部的鐵皮重重地撞在了一起,感覺自己的五臟六腑全部翻滾了起來,一口氣差點順不過來憋過氣去,不過席城也知道自己此時的身體狀態其實也就是靠著一口氣撐著而已,因此死死地抵住自己的胸口,硬生生地將這股氣給頂了回去,緊接著就覺得胸口一陣劇痛,使得席城忍不住劇烈地咳嗽起來,一咳嗽就更要命了,身上數之不盡的傷口全部被牽扯到了,引發了全身性的劇烈疼痛。
「咳咳……」嘴裡有著濃痰也有著很濃稠的血沫子,席城越咳嗽越覺得自己的口腔像是被堵住了似得,這樣子甚至可能自己把自己
『加入書籤,方便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