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換了柳生但馬守來施展刀法,他還提的起興趣,可一個不入先天的柳生十兵衛,連讓自己拔刀的資格都沒有。
張正揮舞著連鞘長刀,直直的刺出,迅捷若閃電,劍鞘最後落在柳生十兵衛武士刀的刀鋒上,爆發出金鐵一般的聲音,他一動不動,柳生十兵衛卻如遭雷噬,一股難以抵抗的力量震開武士刀,然後順著灌入他的體內,緊接著柳生十兵衛的身體就像一個破布口袋,倒飛出去七八丈遠,重重的砸在木橋上,把橋砸出一個窟窿,被冰冷的湖水浸泡,被震的頭暈眼花的柳生十兵衛立刻清醒過來,在湖裡撲騰著。
那個柳生家的弟子急忙跳下去,想要把他拉起來。
又有幾個弟子從道場裡出來,看到眼前的一幕,頓時傻了眼。
柳生十兵衛可是道場除柳生但馬守之外的第一高手,卻被這個白衣男人輕輕一刀所敗,甚至對方連刀都沒拔出來過,只是用刀鞘便破了自家少爺的刀勢。
誰都看的出來,兩人的差距就是天差地別,根本不是一個級別的。
「哐當」
「哐當」
一群柳生家的第子並沒有退縮,而是抽出腰間的長刀,七八個人從橋上圍過來,一個個眼神兇狠,如果目光可以殺人的話,張正兩人恐怕早就死了無數次,只可惜目光並不能殺人,相反的,張正卻可以殺了他們,事實上,他已經起了殺心,傷勢痊癒的張正,並不懼怕和柳生但馬守來一場生死大戰,甚至隱隱有點渴望。上村半藏年齡太大了,早已經過了巔峰時期,而柳生但馬守正值壯年,哪怕同是三大上忍,可依舊有高下之分。
……
幾乎只是這絲殺意滋生的瞬間,張正便出刀了,念頭通達,刀隨心走,長刀出鞘,一抹淒冷的寒光乍起,掠過空氣,冰冷刺骨的殺意爆發,席捲而出,長刀消失在空氣中,而那七八個柳生家族的弟子卻在同一時間感受到了死亡的危機,就好像被什麼兇猛的野獸盯上一樣,渾身上下寒毛顫慄,冷汗直流。
……
刀光掠過,一縷清風乍現,從眾人身前撫過,其中隱藏著的,卻是最為鋒銳的刀氣以及最為可怕的殺機。
站在張正身前的柳生家族弟子臉上憑空出現一道道細微的裂縫,浸出絲絲鮮血,這還只是帶起的刀風颳的。
……
「先生手下留情。」
就在刀光即將落在眾人身上的一刻,一聲嬌呼從身旁傳來。
「公子小心,身後有人。」秋風驚呼道,在她開口提醒的時候,他用眼角餘光瞥到有個白衣女子從湖上的小屋飛出來,雙手握著一柄雪亮的武士刀從側面斬過來,目的不言而喻,便是要阻止自己下殺手,救下柳生家弟子的性命。
憑藉敏銳的感知力,張正並未從這一刀上感受到任何的殺意,而且是朝著他斬出的刀光劈下來的,既然來人很知趣,他也不介意賣對方一個面子,最後關頭散去刀氣,反手把長刀插回刀鞘中,結果不言而喻,橫空斬下的武士刀落在空處,女子落地收力不及,一個趔翹,要不是靠著木橋,就要倒在湖裡面去了。很明顯,她也沒有想到這個男人會突然收刀,猝不及防之下,差點就鬧出了笑話。
……
「你……」女子把武士刀反手插回刀鞘中,秋水般的眸子瞪著張正,羞怒中還帶著不解,吞吞吐吐了半天最後一句話都沒說出來。這個時候,柳生十兵衛也被從水裡撈起來,渾身濕漉漉的站在女子身旁,臉色又驚又懼,只是緊緊的握著刀柄,弓著身子,踏出半隻腳,隱隱有把女子護在身後的意思。
「妹妹,你怎麼出來了,這人我們不是對手,你快去把父親大人找來。」柳生十兵衛低聲說道,語氣無比的焦急,但在張正的注視下,他又不敢繼續拔刀,只能硬著頭皮希望搬出柳生但馬守的名聲來嚇住這個不知深淺的男人。
然而張正根本不理會他,目光肆無忌憚的打量著被十兵衛稱作妹妹的女子。「很美麗的人」半響之後,他不著痕跡的點了點頭。
眼若扶柳,眉似青鋒,唇為丹朱,鼻樑挺拔,白玉為膚,精緻的五官搭配在一起,平白的耐看三分,在配合上高高紮起的髮髻,用一根枯色的竹簪子挽起來,或許是因為練武的原因,她的身上總是散發出一絲英氣,舉手投足間即不失小女人的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