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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頂星暝,孤寂的銀白大地,兩個人影依偎坐在一起。
白衣如雪,飄飄渺渺,難以計數的數月沒有讓他們沾染塵埃。
但,滿頭青絲,何時變成了白髮?
白凡左手將陸雪琪擁在懷中,右手握著她的冰涼的玉手,溫潤的太陽元力源源不斷地送入她體內。
然而,這也止不住她日益衰老。
朝如青絲,暮成雪。
死氣自大墓中散出,帶著莫名的詛咒之力,生命在這裡的流逝,仿佛加快了數十倍。
「師兄,你歇歇吧。」陸雪琪半眯著眼,欺霜勝雪的面容依舊美麗,只是耳畔的白髮拂過時,顯得是那麼的憔悴。
「我沒事,你好好休息。」
白凡目光落在遠方,悲傷逆流,使他白鬢邊生,他額頭的巫印青光迷濛,替他抵抗著詛咒的侵襲。
即使這樣,他也在衰老,只不過速度遠遠慢於陸雪琪。
美人遲暮,紅顏白髮,她的眼神也透出悲傷。
她並非替自己難過,而是在擔憂,自己走後,他一個人該是何等的孤寂?
死亡並不可怕,可怕的是在孤寂絕望中,眼看著死亡一****的臨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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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陰無度,似水而流。
一直在前行,星辰在變幻,卻永遠是幽寂,
又不知過了幾許歲月,白凡雙鬢已經滿是華發,他目光憐愛地望著懷中的女子。
她已經不再美麗了,皺紋布滿了臉龐,雙眼緊閉著,大多時候都在沉睡。
若不是親眼看著她老去,誰能想到她就是昔日芳華絕代,美艷冠絕修真界的冰霜美人?
她美麗時,白凡不曾愛他;她遲暮時,白凡懂了她的心意,也看清了自己的內心。
兩世為人,他第一次明明白白的確定,自己愛上了一個女子。
但,為什麼,一切都晚了?
他還握著她的手,從來不曾鬆開,但已經不再輸送太陽元力,詛咒太深,那已經無法替她維持生機了,反而會加重她身體的負擔。
眼珠隨著思緒涌動,一陣酸澀,他閉上眼睛,感覺到濕潤,旋而就有淚珠自眼角滴落。
這一世,他從未流過眼淚,哪怕當初父母雙亡後,他獨自帶著妹妹白嬋艱難生存時,也不曾哭泣。
然而,此刻,他再也無法止住。
淚水如水珠滴落,打在了她的臉龐,如水花散開,她似乎感覺到了,睜開了雙眼,她強打著精神,露出笑容,說:「師兄,不要為我傷心,我想笑著離開。」
白凡睜開眼睛,望著她,說:「不到最後,不要放棄,師兄會……」
他沒有說下去,陸雪琪伸出一隻手掌捂住了他的嘴,眼神迷離,似乎陷入了回憶,同時喃喃地說道:「我本以為我這一生,不會遇到喜歡的人,因為在我眼裡,沒有人值得我去愛。直到遇到師兄,第一次是七脈會武在玉清殿中……」
她說著,聲音忽然低沉下去,眼皮也開始閉上,白凡心中一沉,輕輕抖了抖手,裝作大笑說:「師妹是一見面,就被師兄的英姿和氣度折服了嗎?」
「當然不是!」她似被驚醒了一般,猛地睜開眼睛,道:「那時我心裡只是不服氣而已,不相信你真的有蘇茹師叔說的那般厲害……」
「那後來呢?」
「後來……後來就是在擂台上了,我的好不容易施展出『神劍御雷真訣』,你卻用同樣的招式輕易破了,並且以一敗七,自那時起,你就在我心裡留下了影子啦,其實自那以後,青雲女弟子,有誰不仰慕師兄呢?」
深吸了幾口氣,陸雪琪繼續說:「再後來,你在萬蝠古窟中救了我們,也許在你看來,那只是舉手之勞,但我卻始終記著你從天而降的身影……」
白凡伸手替她將額頭的銀髮撫順,笑道:「那你怎麼不早說,興許師兄早就被你迷住啦。」
陸雪琪笑了笑,搖頭道:「我知道師兄心裡一直藏著很深的心事,如果不是這次意外來了這裡,師兄也許永遠都不會這樣抱著我,所以……其實我一點都不後悔,也不害怕。在這裡,沒有宗門和師父,
第二百七十五章生死不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