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年後。
山西茅津渡,自古以來黃河流域的南北交通要道,鎮中的醉仙樓是鎮上最好的酒樓,招牌酒謫仙醉一壺價十兩紋銀,儘管如此,不少南來北往的商客豪俠也忍不住會來一品其味,做一回人間的謫仙人。
二樓靠窗的桌前坐了一個青年郎君,一身月白的長袍,身材修長,神態淡然自若,手中舉著酒杯淺嘗輒止,桌上還放著一柄長劍,劍柄和劍身都比一般的劍長了幾寸,劍鄂內平外突刻著鼎紋,看起來更像是古朝的戰兵,勝過像俠客的武器。
這青年正是白凡,王重陽去世的第五年白凡就自己打通了帶脈,排除了剩餘的蛇毒再無後患,至此奇經八脈全部打通,內功修為便從此一日千里,沒過多久就將九陰真經內功第一層修煉圓滿,突破到第二層,隨後其一邊勤練劍法輕功,一邊修煉九陰真經易筋鍛骨章和內功。遇到不懂的心法句子便拆開了問王處一和丘處機等人,他每次只問一兩句,而且都是毫無關聯的句子,全真七子等人也不疑其他,好在周伯通自王重陽離世後就下山雲遊了,不然偶然聽到說不定也會起疑。
如此三年過去,白凡將易筋鍛骨章練成,內功修煉速度更上一層樓,只過了一年就將九陰真經內功修煉到第三層,九陰真經上卷記載的點穴和解穴秘訣以及飛絮勁也略有小成,全真劍法已然登堂入室,一劍化三清可以穩定化出兩劍,偶爾也能化出三劍。
九陰真經內功越到後面越是精深,饒是白凡打通了奇經八脈再加上易筋鍛骨章的輔助,三年時間也只將第三層修煉到一半的樣子,之後進展極慢,白凡越是苦練進展卻越慢,問了王處一之後才明白,欲速則不達,武功光靠苦練練不成頂尖高手,還得靠悟性和修行。但這時他內力比之全真七子也毫不遜色,儘管他一直隱瞞實力,但那時其他三代弟子已沒有他一招之敵,時間久了也就沒人找他比試,就連偶爾和全真七子試招時,白凡也是見招拆招,維持不勝不敗的局面,因此別人都不知道他武功究竟有多高,只感覺高深莫測。
悟性白凡無從下手,因此從三年前開始便下山遊歷,也不一定非得做什麼,無聊時就跑到宋金邊界砍殺燒殺搶掠的金兵,有時見到不順眼的山賊順手就砍了,有時看到欺男霸女的少爺公子順手就教他們做人,有時別人跪在地上求他他卻懶得理一眼,只是不做惡事,卻不一定會做好事,一切全憑心情。
醉仙樓生意極好,又到了午時,正是吃飯的時候,二樓不一會兒就坐滿了人,只剩白凡這邊一個人占著一張桌子。
這時隨著樓梯一陣轟轟作響,上來一群人,最前面之人頂上沒半根頭髮,雙目布滿紅絲,眼珠突出,手上拿著一隻鐵漿掃了一眼徑直走到白凡桌前,一腳踩在長凳上說道:「小子,這張桌子本大爺坐了,識相的趕緊滾。」
白凡偏頭看著窗外,眼神迷離也不知道在看什麼,頭也不回地說道:「把椅子擦乾淨自己滾出去。」
「小子你找死!」
光頭脾氣暴躁,揚起鐵漿就朝白凡頭上拍去,這一下拍實,非得頭破血流不可。
白凡左手端著酒杯輕啄了一口,右手一晃一掌貼在鐵漿上,就將其擋住,再不能前進分毫。
光頭用力過猛臉色一紅,旋即狂提內力送到鐵漿上,就要強行往下壓。
但白凡安然不動,任他來多少內力,都運起內力輕鬆抵擋,直到一杯謫仙醉飲完,光頭手上青筋暴起,太陽穴鼓鼓作響,仍是僵持在那裡進不能進,退不敢退。
光頭使了個眼色,跟他一起來的四個人頓時就各自揚起兵器要向白凡砸過來。
「以多欺少,好不要臉,白師兄,師弟來助你。」
一個穿著藏青色道袍的青年道士從樓梯上走上來拔劍上前,一劍橫掃就將四人全部攔下,那四人分別使的是刀、槍、鞭、斧,與道士戰成一團,一時間倒也鬥了個旗鼓相當。
「可惜了一壺好酒。」
白凡輕嘆一聲,內力噴吐右手一震就將光頭連人帶漿震得向後連退三步,光頭心中大驚:「這是哪派的弟子,年紀輕輕就有了這般深厚的內力,怎麼從來沒在江湖上聽說過?」
左手抓起桌上長劍,右手拔劍出鞘,白凡身影飄忽瞬間掠過光頭,一劍刺入五人戰團,旋即劍光四射,兵器相交,只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