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一夜之間,楚河楚大官人這個名字,就傳遍了整個杭(州)城。
豪爽,連開九日宴席,宴請來往行人,無論是富貴中人,還是貧賤子弟,即便是街邊的乞丐,只要上前去說幾句吉利話,都能入席吃席。
山珍海味,鮑參翅肚,美酒佳肴,是一樣也不缺。
九天宴席下來,花出去的銀兩,難以計數。
放浪,這位楚大官人自從來了杭(州)就基本上沒下過青樓,蘇杭一代有名的姐兒,都被請了過去,整日陪著這位楚大官人胡天海地。
所以,最終杭(州)城,錢塘縣的百姓們總結出來的結論就是。
楚大官人是個好人,但是絕對不適合作為女子的終身依靠。
漸漸的楚大官人的善舉和他的放浪名聲,開始齊頭並進,關於楚大官人的小道消息,永遠是人們茶餘飯後,最喜歡聊得事情。
走在大街上,白素貞已經不下二十次,聽到了楚河的名字。
同時,也不下二十次,聽到有一些好事的大娘,知道她尚未結親之後,都說著要給她尋一門好婆家,同時也將這位楚大官人拿出來,當做反面典型,好好的唾棄了一番。
期初白素貞還很耐心的聽著,臉上始終掛著溫婉、禮貌性的微笑。
漸漸的,她開始覺得不耐煩起來。
每當有人說起楚河的壞話,說他如何不適合依託終身,終身難娶良家女的時候,心中都開始隱隱有些憤憤不平。
城中最大的青樓最大的客房內,楚河和許導卻只是一壺酒,一碟小菜,對坐著。
左右也無陪酒的姐兒,也無照應的小廝。
「買通了五十個地痞閒漢,每天都在酒館、茶寮這些地方,宣揚你一正一反的兩種名聲,想來應該已經起到效果了。」
「當一個人說你壞話的時候,她會不在意。當三個人說你壞話的時候,她會有些懷疑。但是當一百個、一千人人說你的壞話時,她如果對你有那麼點情誼,怕是想要維護你了。」
「如果這個時候,那些暗中推動千年之緣者,出來警告或者勸阻白素貞,一定就會起到相反的效果。反而激起了白素貞逆反的心思。」
許導依舊做著總結。
作為一手策劃這一場盛大謠言的幕後黑手,他有足夠的發言權威。
「這就是炒作吧!黑總比白擴散的更快。當黑達到極致時,很多『聰明人』就會幡然醒悟過來,啊···!原來我們都被人操控了,這是一場陰謀。那個人我們都誤會他了,他其實是一個大大的好人,甚至是···聖人?」楚河臉上露出一抹諷刺意味十足的笑容。
許導道:「烈火燒過的土地,才更好種莊稼。這個道理,再簡單不過了。明星、電影、電視劇、小說,都不過是做夢而已。既然是一場夢,為什麼我們不能讓那些做夢的人,更加快活一些。有些人喜歡當聰明人,那我們就蠢給他們看便是了。」
「總覺得和你在一起久了,人都容易變得特別灰暗,對於人生再也難以抱有什麼期待。」楚河對許導說道。
「你算了吧!即便是沒有我,你的人生也不會是繽紛多彩。繽紛的色彩總是擁擠在一起,相互爭奇鬥豔。唯有黑色,才能渲染了整張圖案,將所有的顏色都掩蓋下來。」
「你和我都是一樣的人,或者說···你比我更加的深入一些。我想這也是我為什麼,第一次碰到你的時候,就對你格外順眼的原因。」許導說道。
楚河哈哈笑了一聲道:「話題總是不知不覺的會朝著某些過分沉重的方向轉移,我想你是不是應該反省一下。言歸正傳你說,白素貞還有多久會忍不住,想要來找我,安慰我?」
「這不能問我,你當我是什麼?算無遺策的神算子麼?不過整體來說,大致方向不會錯。該你準備的東西,你時刻準備著就好。」許導說道。
滿城謠言中,經過幾天的發酵,已經自發的演變出了許多屬於市井原創的版本。
而且楚河楚大官人的名聲,也越來越差,有些說法也越來越難聽。
畢竟仇富是通病,並不區分時代。
這一夜的月,依舊明亮,楚河坐在房頂,獨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