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襲麻衣,白須白髮,騎跨白鹿,踏波而行,聲聲銅鈴清脆,呦呦鹿鳴迴響,若真說起裝bi,水鏡先生也是不遑多讓。
只是白鹿才剛剛上岸,大名鼎鼎的水鏡先生還未登上蛇山,立於黃鶴樓前,便見有一道人影,從很遠的地方便破空而來。
隔著水鏡先生還有上百米的距離,便已經雙膝一軟,推金山倒玉柱的跪倒下來,一路滑行到了水鏡先生面前,然後磕頭咚咚作響。
「晚輩李東陽,懇求水鏡先生手我為徒。傳我通曉陰陽,以人勝天之術。」來人大聲說道,語氣激動,帶著無窮期盼。
「我凸!差點把這廝給忘了!東陽離···不對!現在還可以叫李東陽。這個時候的他,還真是粉嫩啊!我看看···築基後期修為,倒是比之前長進了一些。」
「這廝曾經還想收我為徒,在我面前裝x不是一次兩次。要不要借這個機會,把他欠我都裝回來,然後順便收他為弟子,教他蒼龍變?」楚河一瞬間就腦洞大開。
水鏡先生看著李東陽,似乎是一瞬間,就將他看的里外通透。
「能堅持本心不散,不被惡念所執。倒是個好孩子,怕是受苦了。既然你想跟著我學習,那就先跟著吧!只是老夫多年前,便已經不再收徒,拜師一說,便不必了吧!」水鏡先生從白鹿背上下來,將李東陽一把扶起來,聲音溫和道。
「咦!這就答應了?太簡單了吧!傳說中的弟子一求再求,師父假意拒絕,然後弟子死死糾纏,最後師父推脫不過才勉為其難答應呢?這完全是一步到位啊!你們這麼搞,讓作者君怎麼水字數?」楚河內心的吐槽之魂熊熊燃燒,臉上卻掛著和煦的微笑,仿佛是對友人的機遇,而感到高興。
「真是個蠢物!水鏡先生最擅長的是兵法、布陣、經世之學。這個李東陽竟然選擇去學那些玄虛難成的道學之術,白白浪費了大好的時機。」一個士子跺腳說道,既羨慕又惋惜。
「你既然這般羨慕,為何不也上去拜師?」另有一個人在旁邊嘲諷道。
之前說話的士子道:「水鏡先生雖好,但是此番再行出山,卻是惡了曹賊,我等身後都有世家宗族,豈可因一時之興起,而引得整個家族受難?」
言外之意便是,推崇、交好水鏡先生之餘,卻並不願意與其交往過甚,以免惹禍上身。
雖然此地是吳國,但是天下的有識之士都知曉,這三分的天下,早晚有一天會被打破,大一統的局面勢在必行。
世家門閥,一貫都是多方投注,或者超然物外,兩不相幫。如此才是長久之道。
當然這種行為,也依賴於世家本身的強大,宛如龐然大物,並非人人皆可取。尋常人若是首鼠兩端,左右搖擺,那便是取死之道,死不足惜。
「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果不其然。眼下這些人,都為名利而來,說的自然也都是名利之事。至於讀書、看文,繼往聖之學,那就不過是個說法,一套說辭罷了!」楚河面露嘲諷,卻一閃而逝,人已經直接從黃鶴樓五樓之上一躍而下,原本整齊的衣裳,都故意弄得有些凌亂,腳下的鞋子明明穿的周正,卻偏要弄得有些狼狽彆扭。
隔著老遠,便高聲恭迎道:「水鏡先生大駕光臨,在下喜不自禁,難免有些形容不整,還望先生恕罪。」
一道道視線,猶如電光般朝著楚河的背脊射來。
如果這些人懂得什麼叫彈幕的話,那麼現在貼在楚河身上的一定是『抄襲狗』『恬不知恥』『無恥之尤』『我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等等詞彙。
當年蔡邕迎王粲,情急之下,倒履相迎傳為美談,直到如今也經常被人拿出來當做名人樂事傳頌。
楚河此舉雖有抄襲之嫌疑,但是此情此景,再配合上水鏡先生諾大的名聲,等到傳揚出去,楚河顯然也就能跟著蹭一波熱度。
眾人心中暗罵楚河無恥,但是又何嘗不是羨慕楚河的機會,還有此時的果斷呢?
雖然有做作的嫌疑,但是世人好名,水鏡先生名為隱士,卻未必能免俗,楚河此舉令其頗為滿意,便朗聲笑道:「早就聽聞楚樓主的賢名,如今得見,果然名不虛傳。」
楚河心中暗道一聲:「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