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河當然知道,跟著劉彥昌來的這個沉香是假的。
但是他不能說。
這涉及到一個很致命的問題。
怎麼證明她兒子不是她兒子···。
歸根結底,大家都是獨立的個體,很難有人將另一個人的話,奉為金科玉律,徹徹底底的相信。
何況還有關心則亂這一說。
楚河很肯定,這個假沉香的到來,其中重要的目的之一,就是利用其身份,離間他還有三聖母、西嶽大帝之間的關係。當然這種利用效果是天然的,是其身份決定的某種接近必然的導向,而完全不必過多的插手和安排。
當一件事情,涉及到母親和孩子時,多麼謹慎都不為過。
假的沉香有劉彥昌這個父親作證,有肉身中的血脈牽引為憑。
而真的沉香,卻只有一道修成了散仙的元神。
嚴格來說,在血脈上的羈絆,已經被斬斷了,除非有大能從根源因果處進行推算。
西嶽大帝身為古神,位比金仙。
但畢竟不是金仙。
三界之上仙佛為貴,神明次之。
剛正面,古神不懼金仙,但是比起背後的各種手段、神通、法術,推算因果,搬運時空,掐算天數等等,神祇則遠遠不是仙佛敵手。
這是由他們不同的性質決定的。
仙佛之力歸於自己,一人即是一個完整的循環。
而神祇卻受神權、神職所限制,神通手段皆在於此,同時也被牢牢的鎖死在了這其中。
對於神祇來說,力所能及之處無所不能,力所不能及之處一無所能。
楚河會有這樣的感悟,那是因為他現在也是一方小土地。
雖然管轄範圍只有方圓不到十里,但是確是天庭正封的九品地祇,有天庭賜下的土地印為證。
一旦楚河同時取出李炎敕封他為國師的聖旨和土地印,便能算得上是天人共敕,借用祝融元神碎片化作的小世界,成為一個正統的巫,形如一個小火神。
言歸正傳,楊嬋否定了西嶽大帝的揣測,不快而去。
西嶽大帝扭過頭來,不解的看著楚河:「義弟方才為何阻止吾繼續說下去?那沉香雖然肉身強勁,但是生的靈魂孱弱,根本不似人神之子。」
楚河道:「此時她正在興頭上,思念已久的兒子闊別重逢,我們說什麼,都只會起到反效果。」
「與其讓我們去拆穿,不如讓他們自己露出馬腳。」
「自己暴露?怎會如此簡單?」西嶽大帝皺眉道。
楚河笑道:「大哥莫要著急,當然不會這樣任由事態發展,而我等則毫無作為。我等不妨如此···。」
等到聽完了楚河的全篇計劃,即使西嶽大帝活了不知多少年,依舊感嘆人心之詭詐。
「看來即便是沒有這一遭,吾也當往人間一行,體悟人間百態。否則的話,終歸會被時間拋棄。天道是道、人道亦是道,只修天道,不通人道,便是無道。有術而無道,莫能盈久!」西嶽大帝感觸頗多道。
此時三聖母廟內,剛剛打掃乾淨的一間別院中,劉彥昌父子正居住在此。
除了最初的不快以外,之後的發展模式,劉彥昌都表示很滿意。
一切都按照他的計劃在進行。
只要楊嬋與秋哥日漸親近,那麼再由秋哥從中說合,那麼他與三聖母複合的幾率就極大。
等到那時,有些隱晦的要求再提出來,也不至於令其反感。
而且,就像多年前,三聖母見文宗後,他便娶到了王相之女,平步青雲成為洛州令一樣。或許他還能故技重施,先想辦法解決了那太尉府的丑妻,然後再讓三聖母去見李炎,一番顯聖,表明關係,或許能夠憑藉於此,再上一層樓也說不定。
想到此處,劉彥昌內心火熱,感覺空曠已久之處,也傳來一陣陣無力的瘙癢,似乎有些情況,偏偏卻毫無作為。
劉彥昌在想著自己的心思,殊不知看似受他擺布的秋哥,也有自己的想法。
「或許我可以假裝沉香,認下這個娘之後,再言親生母親之好,讓她幫我
第六百零九章等着他們自露馬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