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西遊世界···就當那是一個世界。從世界內部本身改變,應該是不行的。在那裡,我只是玄奘法師筆下的一個人物,那麼真正的想要改變,就必須自己親自執筆,作為作者去參與世界的創造···只是我該怎麼進行?」
如何參與西遊世界的編纂,才是真正關鍵的。
雖然從來都是由他在執筆,但是楚河從不知道這個過程是怎麼進行的。
他聽到的始終都是大唐西域記,而等他從西遊世界出來的時候,筆下卻已經有了兩份決然不同的稿子。
還是在閣樓之上,楚河偷偷的在書架之上,擺放了幾台錄像機。
這種來自於科學的造物,運轉時不會有一絲一毫的靈氣波動,或許玄奘法師只會將它們當做一些比較特殊的擺設也說不定。
當然這取決於玄奘法師的真實境界。
對於玄奘法師境界為何,楚河有些拿捏不准,總感覺他好像很強,強的沒邊。又好像很弱,只是一個空殼。
假設···大膽的假設玄奘法師是大羅金仙,那他應該就能洞悉很多事情。楚河的這些小動作,也就自然全都瞞不住。
程咬金的威脅還是有些用處的。
這一次不過間隔了兩天,玄奘法師便開啟了第四次口述《大唐西域記》,當然對於楚河來說,這也是又一次西遊世界的開啟。
續接上次。
楚河化身的猴王,方從南贍部洲出海,前往西牛賀洲,尋仙訪道。
也就是抵達方寸山,進入斜月三星洞的前夕。
按照現實中,楚河得出的結論,靈台方寸山河斜月三星洞,是精神和心靈的高度統一。
但是眼下,它們卻又都是具象化出來的,並非是猴王的精神、心靈體現。
「這是不是說,所謂的靈台方寸山,斜月三星洞,是別的人···或許是菩提老祖的心念所化?而菩提老祖又是誰?玄奘法師麼?」漂洋過海來到西牛賀洲,登岸遍訪多時,楚河終於一座高山,秀麗非凡、林麓幽深。
「這山,好生眼熟!」環顧四周,化身猴王的楚河,攀爬上巨木之巔,眺望四周。
雖然時機未至,猴王不可修行,但是那身體素質確實沒得說,天生神力生裂虎豹,也是等閒。跳躍在山林巨木之間,這疑似方寸山的山頭,楚河卻越看越覺得眼熟。
「雖然有些不一樣,但是···這應該就是白雲山的摸樣吧!」
「不對!這就是白雲山,只是有了一些變化,更加的貼近於某種理想化,也更為神秘、幽靜。」楚河看到一些標誌性的景物,終於徹底確定下來。
「如此說來,這所謂的靈台方寸山,就是玄奘法師心頭的白雲山。玄奘法師十三歲在淨土寺出家,臨近著白雲山,只怕少年時期時常與師兄弟們在山中玩耍、嬉戲,故而此山深入靈魂,篆刻記憶,終於露了行蹤。」找清楚了脈絡,楚河一路順著崎嶇的山路往上。
一路疾行,忽聞得林深之處有人言語,側耳而聽,原來是歌唱之聲。
歌曰:
觀棋柯爛,伐木丁丁,雲邊谷口徐行。賣薪沽酒,狂笑自陶情····相逢處,非仙即道,靜坐講《黃庭》。
楚河心中暗道一聲:「來了!」
卻也對這指路的樵夫感興趣。
原著中這一段,楚河一直不是很理解的。
路就在腳下,猴王已入山中。
為何還非要出來這麼一個看似神秘兮兮,實則沒什麼存在必要的樵夫出來指路?
如今想來,這個樵夫對猴王而言,或許無關緊要。但是對玄奘法師而言,卻一定起到了極深的影響,甚至可能是他日後執意西行的源頭之一。
就像那個病老而死的老猴子,對猴王的重要性,一般無二。
跳將過去,楚河探頭一望。
就見一人,頭上戴箬笠,乃是新筍初脫之籜。
身上穿布衣,乃是木綿拈就之紗。
腰間系環絛,乃是老蠶口吐之絲。足下踏草履,乃是枯莎槎就之爽。手持鋼斧,擔挽火麻繩。
如此形象,很樵夫···卻又很不樵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