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河這本就是故意用話去誘導秦大爺,讓他去打黃石公黃石天書的主意。
他知道像秦大爺這種自詡聰明的人,一定不是很喜歡聽別人講的道理,越是阻止他,他反而越發的好奇心重,懷疑楚河藏有私心。
但這一次,楚河還真是對他說了實話。
黃石公的所謂天書,是天帝賜給黃石公的,各種手段,一應標準皆照應黃石公而來。
於黃石公來說,是無上妙法,於旁人而言,卻未必有益。
楚河雖然沒有見過黃石公的天書,但是與黃石公隱晦的一番交鋒,卻對對方的諸多手段,心中有數。
觀其道,而知其行。
若是初學者,邯鄲學步,黃石天書確實堪稱上佳首選。
但若是己道已成,修為定性,再去學,那未必有益。
「你這麼說,我反而更要見識一番了,之前廢了一番苦功去討好那黃石公,也不能就這么半途而廢,對吧!」秦大爺笑著對楚河說道。
「也由你,我現在要去找項羽,先走一步了!」楚河說道。
「且去!且去!」秦大爺眯了眯眼睛,擺手說道。
盱眙楚王宮中,薪火燃於大鼎之下,鼎中的沸湯已經沸煮了快兩個時辰。
羊湯的味道,瀰漫於整個宮殿之中。
熊心穿著一件羊皮襖子,胡亂坐在一旁,撩了撩鬍子,原本正安靜的掌控著火候,如今卻終於按耐不住,將手裡的木棒一丟,揚起一腳便朝著那滾燙的大鼎踹去。
「大王不可!」兩個內侍飛身過來,將熊心結結實實的抱住,阻止了他這種自殘行為。
「項羽小兒···欺寡人太甚!」熊心喘著粗氣,眼睛通紅,怒氣之下,見那翻滾在湯水中的羊肉,也恨不得是項羽的皮肉,從一旁拿起大勺,撈出一塊肉骨頭,便拼命的啃起來。
雖然為了避免被秦人捕殺,熊心做了幾年的牧羊人。
但是少年時期還是楚國的貴族,並非無知之輩。
正是因為如此,他才對自己現如今的處境感到憂心。
陳勝起義,自立為楚王,轉眼被秦軍覆滅。
項梁起事後,採納范增的建議,自稱武信君,立熊心為楚懷王,以從民望。
得益於這塊招牌,項梁吸引了眾多能人猛將來投,勢力日益膨脹。
對於熊心這個傀儡招牌,項梁也是哄著騙著,實在鬧騰的不行,那就避而不見。也算是各自全了幾分顏面。
唯有這項羽,處處鄙視熊心,對其毫無恭敬,連表面功夫都不做。
今日熊心出行,車架路遇到了打獵的項羽及其部下眾騎,項羽不僅不讓道,反而譏諷道:「放羊牧草之輩,不值他項羽後退三步。」
熊心當時不敢發作,回到宮中後,亦忍耐多時,直到心中越想越氣,這才按耐不住火氣,發怒起來。
「宋義將軍處,是否有答覆?」發泄了一番之後,熊心一腳踹在一旁的內侍身上,咬牙切齒的問道。
如今項氏叔侄將他控制的死死的,要想破局,唯有聯繫他人,許以重諾,暗害了項梁,一舉奪權。
他這個楚王才能做的實至名歸。
貴族出身,從小耳濡目染,熊心並不缺乏這樣的心機和狠辣。
宋義本是楚國令尹,項梁以楚王熊心之名復辟楚國之後,宋義也是來投者之一,在眾多依附於項梁麾下的勢力中,最為顯眼。
「宋義將軍未有答覆,反而將小的驅趕了出來,並且讓麾下士卒,亂棍打了小的好幾下。」那內侍委委屈屈道。
熊心這才注意到,一直從楚國覆滅起,便跟隨他的內侍,此時身上頗有淤青之色,臉上也有浮腫。
再仔細看了一會他身上的傷勢之後,突然仰頭大笑起來。
「好!好!好!打得好!打得好!」熊心這是真的在高興,並非憤怒或者怒火攻心而怒極反笑。
「我且問你,宋義是在屋內打的你,還是將你驅趕出門之後才打的?」熊心似乎怕自己猜錯,又多問了一句。
那內侍不解其中意,見主人不僅不憐惜自己,反而放肆大笑,便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