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話,這話是什麼意思?」
看著他波瀾不驚的眼眸,沈心愿突然覺得很是慌亂,她終於意識到了真正的危機,不是來自於宋輕笑,而是面前的這個男人——她的丈夫正在告訴她,他隨時都可能會離她而去。
這樣的認知,讓向來驕傲任性的沈心愿開始覺得不知所措,不知如何是好。
她咬著牙掙扎許久,突然梗著脖子,恨聲說道:「你想要跟我離婚?你是不是瘋了!你是不是以為和我離婚了,你還能去找宋輕笑?別做夢了,她現在傍上了我的小舅舅,有錢有勢,跟他比,你算個什麼東西,別再做夢了!」
「我想要如何,就不勞你操心了。」霍子樺輕笑著說道,只是笑意沒有到達眼底,「接下來我想要如何,那都是我自己的事情,與你無關,好了,你好好休息吧,我就不打擾你了,再見。」
即使是離開,他也表現得彬彬有禮。
但這樣的態度卻成功的惹怒了沈心愿,她咬著牙,一把抓住他的衣角,用力到指尖都在泛白,原本整潔的衣服被抓起了明顯的褶皺,像是一塊泡開了的胖大海貼在上面,看著十分礙眼。
「霍子樺,你憑什麼走,經過我的同意了嗎!」
「我走與不走是我的自由,就算你是我的妻子,也沒有權利干涉。」
他一個字一個字的吐出來,抓著他衣角的手指也被他一根一根的掰開。
若是一個男人憐惜你,他絕對不會忍心弄傷你,但若是無心,就算你的手指都斷了,他也是一樣的無動於衷。
此時,霍子樺對於沈心愿,就是後者。
她的手指手指被掰得很痛,但是對於霍子樺來說,根本就像是沒看到一樣。
隨著「咣」的一聲,大門被打開,又被狠狠地甩上,力氣大到似乎要將房屋角落的塵土震落下來。
沈心愿呆呆的站在原地,捂著犯疼的手指,默默地紅了眼眶。
片刻之後,一陣撕心裂肺的哭喊聲響了起來,在空蕩的房間裡面迴蕩著,顯得十分刺耳。
但是就算她哭得再傷心,也沒有人會來抱著她,溫柔的哄她,勸她。
那個對她溫柔蜜意的男人,已經走了……
隔天,傅槿宴剛到公司沒多久,就聽到辦公室外面傳來一陣吵鬧的聲音,透過牆壁都傳進了他的耳中。
被打擾了清淨,傅槿宴頓時皺起了眉,剛要站起來看看外面是什麼情況,辦公室的門就被人從外面打開了,一個披頭散髮的女人猛地沖了進來,險些撞進了他的懷裡,好在被他眼疾手快的一把攔住了。
她的身後,還跟著一臉為難的泛著菜色的陳盛。
「總、總裁,沈小姐她硬要闖進來,我實在是攔不住,所以……」
「沈小姐?」
聞言,傅槿宴仔細看了眼前那個像個神經病一樣的女人,才驚訝的發現,居然是沈心愿,只是她的這個形象,還真的是……一言難盡。
「好了,我知道了,」傅槿宴對著陳盛擺了擺手,「你先出去忙吧,有事我會叫你的。」
陳盛微微頷首點了點頭,不放心的看了一眼,終於還是轉身退了出去。
大門關閉後,傅槿宴收回手,轉身回到座椅處坐下,望著眼前的女人,聲音冷漠,「你又在胡鬧什麼,把自己弄得人不人鬼不鬼的,還要不要臉面了!」
被他這麼一訓斥,本來還一臉激動的沈心愿頓時縮著脖子,不像剛才那樣張牙舞爪的模樣,攏了攏亂糟糟的頭髮,嘟嘟囔囔的嘀咕,「小舅舅,我也不想這樣的,只是我被人欺負了,沒有辦法,才來找你的,你可一定要為我做主啊!」
「欺負?還有人能欺負你?」傅槿宴嗤笑一聲,一臉的不相信,「就你那任性的性格,不去欺負別人就謝天謝地了,誰還能欺負得了你啊。」
沈心愿沒想到,自己來述委屈,剛說了兩句就被奚落,她現在是一肚子的怨氣,卻又無處發泄,眼前的這個是傅槿宴,不是那個任她打罵的霍子樺!
想到霍子樺,她的心中又生起一股氣,眼圈又開始泛紅。
「小舅舅,真的,我被霍子樺和宋輕笑聯手欺負了!」
聽到熟悉的名字,原本漫不經心的傅槿宴一下子精神一凜,冷眸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