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輕笑和方米朵站在一邊,至始至終沒有說話,既沒有落井下石,也沒有開口求饒。
每個人都要為自己的行為負責,天底下沒有僥倖,因果法則,真實不虛,有時候很多人做了壞事,沒有立即看到後果,那只是因為時間還沒運作到那個點上罷了。
時間一到,該還的必須還。
不過,看到她們這個樣子,宋輕笑也心有戚戚焉,因為**,一個人竟然可以把自己毀到如此地步,聲明盡毀。
她只想問沈夢菲一聲:這樣做值得嗎?你真的不後悔嗎?
然而,她最終還是沒有問出口,因為那些都已經沒有意義了,沈夢菲的人生,跟她徹底不相關了,她們從此是兩個世界的人。
再也不見。
「走吧,槿宴,我有點累了。」她拉拉傅槿宴的胳膊,突然有些疲憊。
傅槿宴心疼的看著自己被冤枉的小妻子,指著呆滯的坐在地下的沈夢菲,「那她你想怎麼處理?」
他在說「處理」這兩個字的時候,就像在說處理一隻雞,或者一隻鴨,口氣十分隨意且冷漠。
犯我者,我必十倍還之,這就是他的人生信條,不過現在遇到了宋輕笑,他已經收斂很多了。
「就這樣吧,這件事就到此為止吧,我們回家好不好?」宋輕笑一手拉著方米朵,一手拉著傅槿宴的胳膊就出了商場。
將方米朵送回家後,宋輕笑一直悶悶不樂,臉上沒有表情,也不怎麼說話。
傅槿宴將她抱在懷裡,坐在沙發上,低聲道歉:「抱歉笑笑,讓你今天受委屈了。」
「不關你的事,你什麼都不知道,別什麼都往自己身上攬。況且,人倒霉了,喝涼水都要塞牙縫的,遇到沈夢菲,我註定有此一劫。」宋輕笑將頭埋在他脖子處,深深的嗅了一口,覺得心安了很多。
「我今天就應該陪你出門的,還有,當時就不應該那麼輕易放過沈夢菲,還有力氣蹦躂,就是沒有吃夠教訓。」傅槿宴雙眼一眯,閃過一抹狠厲之色,才不會管她是個女人,只要惹到了他,就要有承受後果的覺悟。
「我心裡是覺得有點委屈。一開始被冤枉、被搜身的時候,我還很憤怒,質疑她們為什麼要這樣做。然而後來,當她們搜出了項鍊時,我反而平靜了下來。」宋輕笑淡淡的講述著自己的感覺,「我那時覺得很荒謬,像一個置身事外的看客,現在栽贓的人都這麼理直氣壯了嗎?真的不怕天理循環遭報應嗎?」
「然而她們偏偏不信這個邪,要以身試法。我也不能讓自己白白擔上一個小偷的名聲,給你丟臉,就只好讓你來了。事實證明,一個人做的事天知地知自己知,有太多雙眼睛盯著了,甚至心裡那些邪惡的念頭浮現出來時,背後也有一雙眼睛在時刻監控著,只等你一個不注意,就掉進了邪惡念頭挖的坑裡。沈夢菲就是不明白這樣的道理,所以才讓自己走到了絕境,將一副好牌打得稀爛,想想都覺得可惜。」
宋輕笑在他脖子處蹭了蹭,繼續發表人生感慨。
「身語意,這三樣真的是一樣都不能有假呢,必須高度和諧一致,對自己內在誠實,是我們的行為、語言和念頭,造就了現在的自己,所以在無人時那些陰暗的思想,最終會成為自己前行的極大障礙,即使外在沒有別人的知道你的陰暗思想,老天爺也會根據你的想法,給你在某個時刻點,設置相應的障礙。這就是佛家說的業力吧。因果定律就是世間唯一的定律,這不是迷信,是科學。」
傅槿宴靜靜的聽著她發表長篇大論,心裡的震撼無以言表,沒想到,平時一向腦子脫線的宋輕笑,也有這麼深刻的洞見,仿佛一個睿智的老者,在他面前傳授著自己的人生經驗。
「笑笑,你能想到這些,我真為你開心,說明你經歷的這些事情沒有白經歷。」傅槿宴伸出大手,摸了摸她的頭,「我們所經歷的一切,都是我們成長的養分,老天安排那些劇情,讓我們遇到的那些人、那些事,不是沒有原因的,它一定是在教我們什麼東西。至於我們能不能學會,就要看個人的智慧了。」
「我很開心,笑笑,你能從這些事情中汲取養分,讓自己成長,我不僅喜歡脫線傻氣的你,也喜歡慈悲寬容的你,嗯,你變成什麼樣我都喜歡。所以,覺得委屈了就委屈吧,發怒就發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