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光線陰暗的審訊室中,高遠已經徹底恢復了冷靜。
整件事和自己沒任何關係,還有一個極為強力的證人葉依依。自己唯一要注意的冷靜再冷靜,一定不能暴露自己的秘密。否則,以後的命運一定很悲慘。認識到這一點,高遠表現的十分聽話老實。
對從小就嚴格遵守各種秩序的高遠來說,警察局這種地方他還是第一次來。尤其是審訊室,這種傳說中陰森恐怖的所在,不過是間隔音很好採光極差的小屋。而坐在桌子後面的三個警察,雖然臉色都很嚴肅,卻還是有基本的禮貌,並沒有高遠想像中的惡行惡狀。
由坐在間的警察詢問,左側的警察負責筆錄。但高遠卻知道這三人中,右側的那名警察才是真正主事的。那人濃眉大眼相貌堂堂,動作沉穩目光銳利,雖然幾乎不說話,卻主導了整個詢問過程。
高遠無需特意觀察,靈敏的六感和通靈的他心通,讓他清楚的掌握現場所有的信息。這種掌握已經超乎正常人類的想像,只要高遠願意,他甚至可以清晰的掌握對面三個人的從身體到情緒的種種細微變化。這種洞悉讓高遠站在了更高的層面審視對方。
三個警察刻意營造出的嚴肅公正氣氛,在這種洞悉下就顯得做作而可笑。因此高遠在交代了姓名、年齡等身份資料後,對其他的詢問拒不回答。只是反覆說一句,「我沒罪。」
高遠在心裡清楚的知道,說的越多,錯的越多。畢竟自己也有見不得人的秘密,外面還會有葉依依的證詞,兩個人說法一旦對不上,就會更麻煩。而自己實際上也沒做過任何違法的事,根本不怕警察的調查。因此高遠很有底氣的咬緊牙關,就是什麼都不說。
對於高遠的頑固,三個警察都很頭痛。看高遠的衣著神態,就知道他是個沒有多少社會經驗的少年。對於這種習慣於遵守秩序的少年,幾句軟硬兼施的話下去,一般都會迅速的招供。可隨著審訊的進行,高遠卻越來越鎮靜。反倒是三個警察,都有些沉不住氣了。
「高遠,你只要如實說明過程,我們證實一下,今天就可以放你回去了。這種事,我想還是不讓你的父母知道的好?你若沒做什麼,有什麼不敢說的呢?你若是這樣的抗拒態度,那我們也要公事公辦,到時發生的一切後果,都要你自己承擔了……」坐在正中的警察苦口婆心的勸說著,高遠卻狀若不聞,漠然的看著那警察的臉,一言不發。
隔壁監控室中,何玉feng恨恨的盯著監控屏幕道:「這小子還真是敬酒不吃吃罰酒,很好,我到要看看你能挺到什麼時候。」「不要帶著個人情緒工作。這個少年雖然執拗,可並沒證據證明什麼,還有葉小姐給他作證,他很快就能出去了。」站在何玉feng身旁的安城市警察局長張明國淡淡的說道。
張明國作為安城的警察局長自然有自己的立場,安城死了三個警察,若不能迅速破案,他會有多大的責任!因此任憑葉依依這樣的身份,也不能讓張明國開口放人。張明國也只能點到這,他相信何玉feng這樣的老油條會理解自己的意思。
目送張明國離去,何玉feng臉色陰沉道:「把監視器關了。」對於張明國的提醒,何玉feng心知肚明局長是要拿自己當槍。他對葉小姐很顧忌,可這樣的大案又不甘輕易的丟掉線索,因此讓自己去當這個壞人。葉小姐縱然生氣,卻也怪不到他頭上。
不過,這個惡人他不得不當,死了三個同事,無論是出於情感需要還是工作需要,他都必須把這個大案儘快的破了。不過被老奸巨猾的張明國這麼利用,他心中也是極為不爽。這口氣,也只能撒在那個叫高遠的身上了。
高遠看到何玉feng陰著臉進來後,心中陡然生出一股不祥的預感。這傢伙身上的戾氣很重,看向自己的目光就若餓狼在觀察它的獵物一般,陰狠深沉。
何玉feng對高遠冷冷一笑,「又見面了小子,我說話算話,一定讓你哭著喊媽。」說著一揮手,「把隔音板放下來……」坐在右側的警察站起來勸阻道:「老何,你別太衝動了。」何玉feng頭也不回,冷然道:「王軍,這事你別管。出了事情,我負責。」
王軍臉色變了變,終究還是沒說什麼,起身走了出去。路過高遠身邊時突然道:「你知道什麼就趕緊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