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媽的……」
可能因為衝擊來得太快太迅猛,柴立新話才出口就哽住了。
他雙目赤紅,盯著許**猶如盯著累世仇敵。
他想許**怎麼敢?他怎麼敢在這種時候說出這些瘋話!
&你大爺!」
稍稍直起身的柴立新這時又對準許**撲上去。
因為力量太猛,整張結實的大床甚至發出「吱嘎」一聲。
他用前臂壓住許**脖頸,咬牙切齒,一個字一個字擠出聲音:「你他媽再敢胡說八道,我、殺、了>
柴立新這時仿佛被當頭敲了一蒙棍。
他那麼信任的一個人,他無論如何都不會懷疑的人,現在卻告訴他——當初那個暗算自己的混蛋就是他。想到那暗無天日的三個月,這種感覺,就像柴立新放心轉身時,許**卻從背後對準他心窩狠狠插了一刀。
柴立新不信。
他的第一反應就是許**又他媽在撒謊騙他。他一定在開玩笑,只是這笑話一點都不好笑。
許**卻扯開嘴角,表情似哭似笑,「小新,是真的。這一次我沒有騙你。」
柴立新瞪著眼喘氣。
他沒說話,按在許**脖子上的手臂力量卻更重了。
而許**抬著下巴,他呼吸困難,面色潮紅,濕漉漉的睫毛下,黑色眼珠仍直勾勾望著柴立新,仿佛他就他的全部。
許**完全沒反抗。雖然每一口呼吸都越來越費勁,但在終於決定向柴立新決定坦白,將真相說出來的那一刻,他的心卻無比輕鬆。
&晚,是我跟蹤你到『迷夜』的後巷,從背後突然襲擊弄暈了你。我怕你反抗,還準備了麻醉劑,就裝在我的……戒指里……」
柴立新的視線落到許**抬起來的左手中指上。
銀色指環反射著光芒,指環正面是一隻展翅欲飛的雄鷹,那是潛龍城許家的家徽,只有家主和其指定的繼承人才有資格佩戴。
&眼上有個機關,只要按一下,就能從鷹喙伸出針頭,是……前幾代家主為了應付綁架或暗殺……讓工匠專門設計的,裡面如果裝的是毒|藥,關鍵時刻能用來殺人或……自我了斷,這個秘密只有許家每一任家主知道。」
柴立新木然聽著。
他想原來那次搜遍許**全身,都沒搜出來的罪證,就被他明晃晃戴在手指上。
原來到頭來,他才是那個徹頭徹尾的白痴。
真相曾經擺在自己眼前,他卻像個煞筆一樣,寧願相信許**不可能是那個變>
他真他媽瞎了眼!
事實已經不容柴立新繼續自欺欺人。
他臉色鐵青,牙齒咬得咯咯作響,渾身開始發抖。而許**這罪魁禍首,他的臉如細膩精緻的瓷像,上面一派平靜,語調甚至有些冷酷。
&新,你在為誰工作我都已經……知道了。你的隊友……一個外號叫『紅骷髏』的人出賣了你。不過你放心,我已經把他殺了。死人永遠不會再開口威脅到你。
我把你藏在『迷夜』的地下室三個月,後來……咳……後來高家老三手下的『寸頭』帶人放火燒了俱樂部,也差點害死了你。
因為吸入太多有害濃煙,你的嗓子壞了,背部被燒傷,大腦由於缺氧陷入了昏迷,醫生說你幾乎不可能再醒過來。從那以後的每一天,我都活在後悔里,我恨不得受傷的那個人是我自己!對不起,小新,對不起……」
柴立新聽了,只是發出無聲冷笑。
也許他表現得太平靜,許**仍在一字一句,將那些柴立新恨不得從腦袋裡挖出去的記憶複述給他聽,試圖喚醒他。
&新,你真的忘了嗎?我在你背後紋的紋身……」
柴立新只覺這一切都他媽荒謬得可笑。
事到如今,許**還認為他失憶了。
可柴立新怎麼會忘記。那像文字又像圖騰的刺青,一路沿著他脊柱,從心臟位置的第一胸椎延伸到骶椎,連成一串,最後在腰眼下方,以一個月牙形的細長轉輪結束。
柴立新並不認得那些是什麼,只是每次那變︶態上他,都會由上到下,邊吻邊舔過那串鬼畫符。拜他充滿執念的舉動所賜,柴立新總有種剝開血肉,
45.第366天